之悯之。又或者,是不是谴责她为什么不早去宽慰。
陶然直视白漫漫,坚定地一动不动。常铮看看她,又看看陶然,眼里已有了赞赏之意。他果然没看错人,陶然心里有仁,但更有分寸。
一个人不能永远对自己的无知一无所知。白漫漫这几个月来能安心做事,全靠老板靠谱,为她遮风挡雨,但这不能是常态。总有一天她要明白优胜劣汰是多么残酷的事情,活着就该庆幸,失败注定难堪。
两个老板间的桃花流水,这会儿倒霉的白漫漫看不见,更看不懂。她只知道陶然已经打定主意不来帮她了,眼下这件事,恐怕就是她被老板们留下之后,真正意义上的成人礼。
的确,职场里每个层级都有该做和不该做的事。她既然过了这一劫,紧接着要面对的就是升职,然后参与指导和帮助下一期的新人成长。陶然的意思很明确,她也该自己想办法立起来了。
这姑娘就这么没完没了地耍孩子脾气,人事也无奈得很。别人都已经接受现实,开始签字办手续了,只有她还拒不合作。人事经理这时候不便出面,于是派了个自己也没几年资历的同事过来,正是将近一年前,陶然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出门迎接他的小美人。
你你你一看到小美人犹犹豫豫的高跟鞋走到了自己面前,那不管不顾的哭声刹那间又高了一度。一直在旁边的白漫漫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这时猛地站了起来,倒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你跟我来……过来啊!”
她长得比倪玛娇小很多,这会儿劝她不动,居然开始动手拖人。下手之重,陶然看着都有些惊讶。他回过头征求意见,常铮示意他静观其变,于是两个人继续保持沉默。
“你给我过来,到会议室里去!”
你你你自负娇贵,小公主做了好多年,哪里肯被白漫漫这么个刚刚赢过自己的丑小鸭拖着走,一边磨磨蹭蹭一边梨花带雨。可惜白漫漫不懂欣赏,反而愈发愤怒。
“要哭到会议室哭,你这样算什么?”自从入职就谨言慎行,这下突然爆发了,白漫漫根本收不住自己:“输一次就哭成这样,值得吗?如果你将来还想赢,就给自己留点体面,别让这儿所有人都记住你最难看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难看”还是“体面”发挥了作用,你你你一下就收住了哭声,改成啜泣。
人事姑娘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