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
“时间一改再改,我们还专门多住了一个周末,他肯定火大,我也不好硬劝。”
“这次真没办法了,还是算了。等我们回去,你再费心跟你们老板约个视频会议的时间吧。我就不让我们常老板露面了……也行,或者你就跟你们老板把问题都大概过一过,整理个文档过来,有什么需要讨论的你我私下解决就行了。”
对方千恩万谢,略有些激动的声音传到常铮这里,恰似一面挥舞的白旗。
“嗯好,不用谢,再见。”
在陶然入职之前,常铮刚得到合伙人任命的时候,他其实花了时间好好梳理过公司里现有的资源。高级合伙人各成派系,目前的合伙人们也都比他羽翼丰满得多,能让他用的人实在凤毛麟角。
为了不断了自己的路,他从不表现出对某些公认能力有限的同事们有任何意见,哪怕这样行事意味着太多事情他要亲手去做,工作量甚至比他自己在项目经理那一层级争第一的阶段还大。还有杨柏君这样很可能身家不清白的,跟前主子说不清到底什么关系的,时势所迫,也不好拒之门外。用一段时间的庸才总比孤军奋战好。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工作上关于用人这颗悬着的心,此时此刻听陶然打完这个电话,才算真正落了地。
他再也不会无人可用。无论如何,他会尽全力笼络住陶然。这样的助力,得之有幸。
只可惜,名剑认主,恐怕并不那么容易。常铮自负擅阅人,却还没读懂陶然到底求什么。好在来日方长,他还多的是机会慢慢观察这个人。
他们让司机掉头的地方离高铁站还有很长的距离,这时段堵得水泄不通,更是遥遥无期。想着这些,常铮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陶然也累了,戴着耳机一声不吭。绝不没话找话,本来也是他们几周合作下来,彼此最满意的地方之一。
适时的沉默是多么珍贵的品质,时光给了他们相同的馈赠,不偏不倚。
这天大概是真的不宜出行,两人在司机一脚一脚的刹车里艰难地休息了没多久,又是一个电话进来。这回是常铮的手机。
“喂,人事找我。八成是临走前那面试的事情,一起听听?”
他倒不怕有什么不该自己听的事情漏出来,陶然心想我不能给脸不要脸,立刻摘耳机睁开眼,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常铮含笑给他一个“装得挺像”的眼神,按了免提。
“常老板好。你和陶经理出差前参与面试的候选人白漫漫,好像对我们开的起薪不满意,到现在都没把聘用意向书签回来。那天的三票里,她就拿到你们这两票,所以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们要不要争取一下,怎么争取?”
“她是怎么跟你说的,只说了薪资不满意?”
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人事低声说了句“不好意思,我找个会议室”,然后听着像是是静音了。
常铮利用这个空隙问陶然:“人你觉得怎么样?要是感觉一般,下一批终面你可以再去挑人。来了你带,你自己决定。”
陶然轻且快地回答:“人还不错,能来最好。越晚来面的质量越差,校招我做过好几年,我心里有数。”
常铮冲他一点头,注意力又回到通话上。
“好了我在会议室了。白漫漫没直说是薪资的问题,只是我们给的比她申请表上写的期望数字低一千,我猜她是这个原因。我之前也跟她聊过好几次,除了薪资,她对我们的其它情况都没有任何顾虑。另外,她还说……”
“有什么别的信息,你尽量都说吧。”
人事姑娘流露出一点笑意,远隔千里传来,陶然还是清晰地听见了她语气里的匪夷所思:“她居然跟我说,她周五还有个别的机会要面最后一轮,她打算等那边结果也出来之后,比较决定到底接哪个。”
这下常铮也意外了:“哦?她连这都跟你说了?还有这么……实诚的小朋友?”
那边也有些唏嘘:“是,我都不知道这是实诚,还是傻。”
常铮略一思索,飞快地看了陶然一眼,见他神情没什么变化,于是开始交代:“那就这样,你等到周四下班以后,打电话给她说我们最多等她到周五下班,要么定下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