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可以听见心跳。
靠在墙边的人缓慢地倒在地上,他蜷起双腿,紧紧贴着胸膛,竭力向后伸展双臂,双肩拉伸,修长的手臂忍着剧痛一点点越过臀部向下。湛火紧闭双眼,虚张着唇,忍痛舒气,下身越过双臂间的空隙。直到反绑的双手回到身前,他力竭般的放松身体。
手指撕掉嘴上的胶带和眼前的带子,湛火起身,一边撕咬手上的尼龙绳,一边观察四周。
这是间装修老派的房子,看摆设是个卧室,很有可能就是主宅附近的几栋别墅之一。
湛火狠狠地咬断手上的绳子,粗粝的绳子划破了嘴角,血腥味霎时在口中蔓延。他擦了擦,将脚上的绳子解开。走到临窗的红木桌前挑了支顺手的花瓶,走到深棕的双开门后面站着。
站了好一会儿,等不到人,他拎了个椅子砸到地上,然后站回原地。
不到十秒,门外响起开门声。
江远心急火燎地推开门,那一刹那,一只手伸向他,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薅住头发将他向前一扯,矮胖的花瓶狠狠地掼在他的后脑上。铺天盖地的痛意传来,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下坠,腹部却被膝头撞击,他呕了一下,肩膀被人掰住,整个人凌空举起掼在地上,他滚得老远,挣扎着想起身,却被湛火一再踹翻在地。
每一脚都保持着相同的速度和力度,让人应接不暇地承受这机械的不带一丝人性的殴打。
江远觉得自己快死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整天坐在轮椅上的人打得没有招架之力。他从闷不吭声到哀嚎再到最后只能低声哀求湛火放过自己。
殴打终于停下来,湛火踩着他的背,“谁让你来的。”
江远绝望地盯着地板,没有说句话。
湛火再一次踹向他柔软的腹部,他后悔自己不爱穿皮鞋,不然这家伙现在可能已经是个死人。
“我说!我说!”
江远哀叫了一声,有气进没气出,已经快受不了了。后脑的伤口在流血,他睁着青肿起的眼睛注视着湛火,哀哀地道:“是赵总……”
“名字。”
“我不知道……”
湛火再次踹他一脚,江远翻身滚到墙角,畏惧得浑身发抖,“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他缩在角落里,仿佛看到了可怕怪物。
湛火的手臂和右腿上的枪伤裂开,手掌被碎瓷片割伤,身上都是血,却仿佛无知无觉,动作流畅坚定,那种无所畏惧的甚至可以和人同归于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