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
腰上的威亚带着许小舟瞬间向后飞去,他在空中放纵翻滚,飞出了泡沫垫保护区域,重重地摔在地上。
整个录制棚里瞬间如窒息般安静,只有摄像机镜头移动发出的滋滋声。
众目睽睽之下,许小舟撑着那条被剑刺穿的手臂勉强爬起来,然而刚刚抬起头,一道深红的血就从嘴角溢了出来。
他张口说话,鲜血更加难收地流淌下来,流过下巴,沥沥拉拉掉在地上。少年红眸中的不屈仿佛散了一瞬,他缓缓道:“我不服,你我前世是崖边并蒂双莲,为何是你高居仙列手掌众生,而我却堕入魔道,惨败于你手下!”
陈景锋在不远处看着他吐血,即使明知道是血包,还是樱桃味的,但还是心疼了。
他茫然地看了许小舟很久,方喃喃地把台词说出来,“我也不知。你我曾是险崖上的并蒂双莲,那时天象突变,我结了厚重的霜痂,你为了我活命把那仅存的一抔土壤中的养分都给了我,寒冰褪去后,我平安无事,你却差点枯死。我也不知,那时的血吞又去了哪里?”
许小舟的身子晃了晃,血包已经吐尽了,地上、手上,到处是血,他摇摇欲坠地撑了半天,终于还是轰然倒地。
“也许该被霜痂封死的是我,你一定也会舍弃自己的性命来救我,而你这朵莲太弱,定然活不过那个轮回,今生,也就没有所谓的天帝觉醒了。”
他说着声音渐小,红瞳盯着面前直对着的特写镜头,瞳孔剧烈地收缩,仿佛有千万般情绪却无机会道出。
血包里的最后几滴血被他的气音呛进喉咙里,他毫无包袱地狼狈地咳,血溅到了镜头上,一滴两滴,像是溅在了人的心上。
红瞳里的不甘和疯魔终于渐渐褪去,少年的眼神清澈而茫然,他终于闭上了眼,留给镜头苍白的面庞,和那两瓣如血般嫣红的薄唇。
“可以了。”白奇岩有些入戏的苍凉的声音在话筒里传来,许小舟一下子睁开眼,笑呵呵地坐了起来。陈景锋在不远处默默走过来,朝他伸出手。
他拉着男人的手站起来,愣了下,“你怎么了?”
陈景锋看了他一眼,并不吭声,只是转身往白奇岩那边走。
许小舟困惑地皱了皱眉,把沉重的肩盔解了递给工作人员,小跑两步追过去,“怎么了啊?”
男人垂眸,小声道:“我把我老婆杀了,你让我难受一会。”
许小舟闻言顿时顿住脚步,眼看着男人保持原速走到白奇岩的监控器旁,开始跟导演一起看回放。
陈景锋这人从早到晚戏都很足,有时候就连许小舟都不能确定,这家伙是真心还是只是在说骚话。他发愣间小吴跑了过来,把矿泉水递给他,有点担心道:“小舟没事吧?那一下摔得可够狠的。”
许小舟笑了笑,大口灌下几口水冲淡了嘴巴里浓郁爆棚的樱桃糖浆,嗓音终于清亮了一点,“没事,说真的这可比平时练习的时候受的伤轻多了。”
“哎,你小心点啊你。”
白奇岩在不远处招手,“小舟,你来。”
他已经很久都没这么慈眉善目了。许小舟印象里,打从前一阵某天某导演贼心不死地把自家小母猫抱来,非要撮合两个猫宝宝相处之后,他就再也没给过自己特别好的脸色看。原因很简单,哪个男人看着自己亲闺女一脸谄媚地绕着男孩子转了一圈,而男孩子白眼翻得都快上天,不会来气呢。
“小舟,你发什么呆呢?过来。”
许小舟回了个神,赶忙小跑两步过去。白奇岩笑呵呵地指着屏幕给他说这个表情特别好、那个动作很真实,方方面面夸了一大圈,然后长叹口气,说道:“行了,这条世纪大戏就这么过了吧,我本想磨一磨,但也看不出还有哪里能改进了。你们两个都辛苦了。”
陈景锋依旧很官方地说导演辛苦了,许小舟正要应和,白奇岩却先开口道:“小舟,虽然你的猫不是什么招人喜欢的猫,但你还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
“这……”许小舟尴尬,想圆滑一点说谢谢,但又觉得一说谢谢就是认了丧丧不招人喜欢这句评价,很不甘愿。
白奇岩摆了摆手,“你是明天一大早就要飞走了是吧?”
许小舟连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