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锋在心里琢磨要怎么委婉地表达出我想亲亲你这个念头,他行走江湖多年,谈恋爱还是第一次。早年拍过的偶像剧里男主角这会应该不客气地直接亲上去,但他不大确定,根正苗红的小玫瑰能不能受得了他这样。
男人还没想清楚,手心里的腰突然蹭了蹭。
他低头一看,许小舟已经笑着软软地靠在墙上,眼睛半睁半闭,像是要睡着了,但偶一抬眼却又流露出一股诱态。
情况好像有点……不大对。
下一秒,少年突然缠了上来,两只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整个人贴上来,呼吸近在咫尺。
陈景锋吓懵了,“你……”
“前辈,我好喜欢你。”根正苗红的好孩子说道。
陈景锋已经听不见了,他下意识四周张望了一下。托火锅店的福,楼侧面杂草丛生荒僻无人,路灯三个灯泡坏了俩,昏昏暗暗的,楼房的阴影完美地罩住了两个人的身影。
陈景锋一边心跳如雷一边松了口气,一股难以言说的偷/情般的愉悦蔓延在心头,下一秒,少年红通通的两瓣唇已经压了下来。那双黑眼仁依旧清澈有如镀了一层水膜,只是气质却跟白天里判若两人。陈景锋措手不及,就已经感受到了唇上的柔软。
像小时候吃过的那种糯米糍,软软的直接陷进去。
少年没有闭眼,看着他的眼神好像一下子又回去了,带着一丝丝困惑。陈景锋终于受不了了,水深火热是什么滋味,今晚算是体会了个透。他懒得再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看周边没人,按住许小舟的脑后,加深了这个吻。
……
第二天一大早,许小舟睁开眼,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头又昏又沉,茫茫一片,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皱眉翻了个身。
“啊!”
某猫正一脸杀气地看着他。
许小舟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大清早的,你又怎么了?”
丧丧不吭声,小眼神里全是戏,那叫一个血泪控诉。许小舟晃晃脑袋,他依稀记得昨天晚上喝多了酒之后跟男人一起回酒店,走到半路头就痛到不行,胸闷窒息,他最后的记忆是自己靠在火锅店侧面湿乎乎的墙壁上努力呼吸,再之后发生了什么,就完全没印象了。
他只记得那种感觉,就像溺水一样,仿佛一直在跟清醒和失去意识之间作斗争。记忆本该断断续续地散落在脑海,可他此刻却连一丝一毫都想不起来了。
“竟然喝断片了。”他说着,正要无奈苦笑,然而嘴一咧,唇上顿时绽出一股火辣辣的痛感。
这么潮湿的城市,嘴唇竟然还是会干裂啊。
许小舟无语,他缓慢地把无理取闹瞪着他的胖猫挪开,摸索着下了床。
晨光熹微,少年慢慢吞吞地进了浴室,对着镜子里自己凌乱的头发和红肿的嘴唇,眼神离散地看了许久。
“啊!”
许小舟猛地从浴室里跑出来,看着丧丧,“我怎么了?”
某猫沉重摇头。
“我嘴怎么回事?你给我搞的??”
丧丧一脸我可别一爪子拍死你吧,扬起尾巴烦躁地在床上饶了半天圈,那个架势,如果能说人话估计下一秒就要破口大骂。许小舟下意识伸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嘴唇,一碰就又麻又痛,不仅如此,嘴唇里侧还有被咬破的痕迹。
他脑子里轰地一声,声音打颤,“昨天晚上,我跟前辈怎么了?”
某猫一下一下地摇着头。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继续摇头。
许小舟急得不行,他大脑空白了一会,又像是突然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我几点回来的,知道吗?”
这回小猫终于开了个良心,伸出爪子烦躁地拍着床。
许小舟心脏悬在嗓子眼,看着那个小肉垫一上一下。
十下,十点。
仿佛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抬手把自己本就凌乱的头发彻底揉成一个鸟窝。
“我这是怎么了啊……天啊……”少年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无力,昨天他是喝多了酒,但那神奇的意识模糊出现得太突然,根据他对陈景锋的了解,前辈绝不会趁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