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发什么呆呢?”
“导演。”戴天岐咽了口吐沫,指着许小舟,“他像猫。”
然而话音刚落,身边的工作人员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两声嗤笑。许小舟叹气,“我演的就是猫精啊。”
王毅池烦了,他挠了挠自己的手,似是惯性地想骂人。然而大概是思及戴天岐快要杀青了,又把话咽了回去,说道:“再来一次,演员集中注意力,如果自己能够进入戏剧的情境中也就不会被压了。”
许小舟重新回顾状态,听戴天岐嘟囔了一句,“谁被压了啊。”
“你可以提前酝酿状态,看着对手找情境,这样开机后就会比较顺利,我们能尽快拍完。”许小舟顿了顿,其实他想说这段戏见贤的感情不好诠释,入戏一次被打断很烦,但是于礼貌而言,他不能直白地说,只能委婉地给出建议。
然而戴天岐却明显地有些不耐烦,“见贤这个角色真是了不起,一半的对手戏都是跟锋哥拍的,也怪不得你进步快。”
许小舟一愣,陈景锋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沉声道:“小舟。”
“啊?”许小舟茫然回头。
男人皱了皱眉,“专心拍戏,做什么善事?”
“哦。”
他竟然下意识想要尴尬地抬起后爪蹬蹬肚皮,脚都要离地了,肢体的差异突然让他反应过来,这是人不是猫,只好哭笑不得地临时改姿势活动了一下脚腕,转身跟摄像道:“劳烦您,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许小舟静气凝神,等待场记板打响,重新回到状态。
“你这只豹子怎么又来找我絮叨,可知我此行是去杀人的?你这样冒出来,是想为我这失魂剑忌出今冬的第一丝妖族的血气么?”
戴天岐笑得很奸邪,“见贤兄,我听说你此行是为齐殿下血洗六合。六合人该死,但殊不知最初怂恿六合子民口伐齐殿下的正是那临近的平沙,我怕见贤兄平白受劳,找错了人。”
“是吗?”许小舟收起剑来立于眼前,手上明明是一把道具木剑,然而那神情仿佛真的是在透过剑的倒影欣赏自己的脸庞。他极具猫魂地动了动脖子,鼻翼轻耸,语气高深而危险。
“你这只豹子,好像很操心我和齐殿下的事啊。”
戴天岐表情有一丝讪讪,他按照剧本的描写若无其事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不刚好……”
他还没有说完,许小舟已经一脚蹬起,瞬间飞至他眼前。他的眼底似乎有一瞬的震颤,许小舟第一次拍戏,这才一个来月的功夫,对威亚的驾控已经超乎寻常的好,那一起跳的轻盈和潇洒令人震撼。那张高深莫测的面庞转瞬就在他眼前,戴天岐完全是下意识地跟着剧本的设定走,拿起了手中的刀。
“果然小人心虚。”许小舟鬼魅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少年轻轻的气息喷在他的耳朵和脸颊上,那股痒仿佛伴随着恐惧一起爬入了内心,在他的心脏上雕刻出密密麻麻的纹路。
戴天岐一身鸡皮疙瘩,然而下一秒,许小舟屈身跳起,剑影极快,少年轻盈地一跃在他身后的假石上借力,低笑道:“我见贤入魔,也不是轻易给人当刀用的!”他说罢发出一声清啸,少年感十足的声线里却埋藏了危险,许小舟纵身执剑,眼神一凝,狠狠劈下。
根据剧组的错位设置,这一剑是劈在戴天岐身边的泡沫垫子上的,离他有一段距离。然而许小舟狠劈下后落地的那一瞬间,木剑发出唰地一声,戴天岐后背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他下意识扭头看着那个落地的少年。
黑衣身影凭剑单膝跪在地上,缓缓抬起头,特写镜头拉过来,深眸对着那镜头,仿佛有一瞬间的失神。
又只有一瞬间。
那个声音饱含森森的血气,却又透着一丝难掩的苍凉。
“呵,见贤入魔,不过为了那一人而已。”
“卡!!”
王毅池满意地看着监控屏,倒回到许小舟的特写瞬间,又重新看了一遍。
黑眸失神一瞬,仿佛有神性回归,可那一瞬太短促太快,转瞬漫起的嗜血魔意令人背后森森地凉。
“实在太带感了,太有感觉了。”王毅池有些词穷,他停顿了一下,正蓄力酝酿一波彩虹屁准备吹一吹自己得意的演员,结果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