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彦说着走过来在苏识旁边坐下,在他额头上轻轻贴了一下:“车给你留下,路上小心点。”
苏识想了想,说:“那我把你送到机场去。”
结果赵承彦摇了摇头:“我本来就很不想去,如果你还送到机场,我恐怕是真走不了了。”
飞机时间很急,很快叫的车就到了楼下,苏识看着车走远之后慢吞吞走回楼上去,在床边坐下来的时候他脑子里还有点恍惚,被褥里面温度都还没散干净,好像赵承彦立马就会上楼来喊他去吃早饭。
苏识揉了揉脸,叹了口气身子往后一仰倒在了床上。
赵承彦现在一定很难受。他很心疼但是无能为力。
苏识没有经历过亲人的死亡,但是有个儿时的玩伴在他高中的时候出事死了。苏识直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忘掉那时候的感觉。
那时候是高中,男孩子各个都把“狂拽炫酷刁炸天”当座右铭的年纪,苏识这种带着“高冷男神”头衔的人,在课桌上趴了一早晨。
面对死亡的时候悲伤不止是人再也没法回来了,更多还有共同记忆的消失。这个人消失不见之后你们之间所有的交集都会在世间灰飞烟灭,此后所有这些联系都会变成单向的、永远无法被回应的呼叫。
永远失联的不只是再也回不来的那个人,还有一部分自己。
那种以一人面对无尽时空宇宙的无力感和手足无措苏识直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忘掉。
朋友尚且如此,苏识实在不敢想象失去亲人的滋味。
苏识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才好,感觉还是大佬来找他比较好一点。于是他只好查了一下航班和时差,在大佬落地的时候订了个提醒。
打开方式已经决定了不可能开出一个多么活跃的一天,纵然今天外面天气相当不错,屋子里苏识一直都昏昏沉沉无所事事,其间苏识刷了无数遍的微信,登入又退出,但是并没等到赵承彦的信息,提醒响起来之前的十七个小时过得尤其漫长。
明天还要上班,家里并没有什么事好做,于是苏识十点就躺在床上了。
提醒定在一点,但是从苏识躺在床上闭眼开始,平均迷糊二十分钟他就能自动清醒一次。
最后提醒响起来苏识瞬间就清醒了,感觉这三个小时自己简直像是一分钟一分钟数过来的。
消息发出去过了不久大佬就给了回信,简短报了个平安,然后就是一条语音要他赶紧睡觉。
苏识看见这些,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一根线才终于松懈一些,关上壁灯之后终于不至于每二十分钟就来看一次时间。
开始两天事情很多,苏识也不敢贸然打扰,两个人没能正常聊上几句,因为时差的缘故只有在晚上下班的时候苏识会收到几条赵承彦的消息,内容基本是简单报备一下日常,顺便叮嘱一回要他好好睡觉。
这几天大佬不在苏识连厨房都懒得去,都是便利店里顺手买一点。赵承彦刚刚走三天,三明治和关东煮就已经跟苏识见过两回面了。
但是人就是经不得好,之前大佬在的日子过得滋润,天天煎炒烹炸变着花样来,导致现在的早饭晚饭一经对比就显得十分凄凉,基本已经到了不刷番就吃不下去的地步。
今天赵承彦的消息好像来晚了一点,以前两天都基本是苏识开车回来的路上会听见手机提示,但是今天他都进家门了手机还是一声都没吭。苏识怕他有事情没忙完,也不敢直接问,于是只能在餐桌前一边食不下咽一边等。
结果消息没等来,视频邀请来了。
苏识正看番,突然蹦出来的那三个字让他噎了一下,气也顾不上顺赶紧就接了起来。
现在新西兰还没进入夏制时,时间比这里要早上四个小时,现在差不多就是该睡觉的时候了,看得出来总裁是靠在床头跟他讲话,旁边壁灯昏黄的光线在他侧脸勾出一道薄薄的光晕。
苏识看着他忽然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脑子里想的几句话都好像不太合适,最后还是赵承彦先问他:“晚上吃了什么?”
苏识:……
他干笑了几声起来就往楼上跑:“哎呀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你稍等下我上楼转平板跟你聊……”
苏识虽然跑得快,但是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