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燃新张开嘴,咬住一块肉轻轻扯下来,盯着秦沂的眼睛嚼细了咽下去,舔一舔粘在嘴唇的油,竖起拇指:“棒棒的。”
秦沂转过身去,喊于攀文:“拿盘子来装。”
于攀文用脚踢了踢段小冯的椅子腿,“快去。”
这种午饭,几个人闹着玩的意味倒是大过了认真吃饭的意思,秦沂考了一会儿,汪明亮主动要求接手继续烤,烤的速度还比不上其他人吃的速度,边玩边吃过了整个中午。
等到吃完收拾干净桌子,于攀文提议打牌。
秦沂说:“我不打了,我们去附近走走。”
他说的我们是指他和纪燃新,刚才吃东西的时候,纪燃新就问他有没有路可以过河,想要去河对岸看看。
于攀文没办法勉强他,只能拉了吕晴悦坐下来陪他们打牌。
秦沂一手抓着自己外套,和纪燃新一前一后沿着河边朝前面走去。
“小时候我们常来河边游泳,”秦沂突然说道。
这条路有些狭窄,他们没办法并排前行,纪燃新就在秦沂身后,问道:“那时候河水比现在干净吧?”
秦沂点了点头,他沉默一会儿,又才说道:“有一年暑假,我下午一个人溜出来游泳,被我爸的朋友看见了,回去告诉我爸,结果那天被狠狠揍了一顿。”
纪燃新笑了,“叔叔一定很担心。”
秦沂停下脚步,“那时候他太忙了,能分到我身上的精力十分有限。”可他还是时不时会让秦丰为他感到担心。
前面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穿过竹林就离开了芳馨园,继续往前面走三百米左右有一座过河的桥。
竹林栽得十分紧密,并不适合穿行,头顶枝叶层叠将整片林地都荫蔽起来,光线晦暗。
他们两个人还是决定穿过去。
纪燃新跟在秦沂身后,不得不低着头躲避头顶的竹叶,落在他视线范围内的是秦沂步伐轻盈的两只脚。
他看到秦沂的球鞋已经很旧了,牛仔裤腿磨得发白,时不时蹭过竹干在边缘留下灰色痕迹。
快要离开这片竹林的时候,纪燃新突然叫住了秦沂。
秦沂的头顶恰好有一片空隙,他可以站直了身体回过头来看纪燃新。
纪燃新弯着腰上前,在秦沂腿边蹲下来,伸手仔仔细细将秦沂裤脚磨蹭到的泥灰拍干净。他神情认真姿态自然,就好像做这种事情再寻常不过。
秦沂低着头看他,不自觉地伸出手轻轻按在他头顶,拇指拨开他额前的细碎头发,指腹蹭了蹭他额头。
纪燃新于是抬起头,乖巧地朝秦沂微笑。
秦沂手指贴着他额头沿鼻梁缓缓下滑,有些用力地按了按他柔软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