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都没了。
太安静了。宗像想着,瞟了一眼那个坐在吧台旁自顾自饮酒的男人,开始再一次的考虑自己当时为何决定要在发情期结束不久之后就来到homra找这个麻烦制造机,而不是完全无视周防随性而起的邀请。
自己来到homra的时候周防脸上的神情有些惊异,只是这种情绪并不是表现的十分明显罢了。
“才喝了一杯就不行了吗?宗像。”周防的话语里有着明显的挑衅意味,他摇晃着自己手里的酒杯,然后和宗像手里的那个碰到了一起。
“一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是野蛮人才会有的做法。”
“呵。”周防的语气里面充满了嘲讽
人们都喜欢将英国人叫做披着绅士皮的海盗,实际上周防认为这比喻用在宗像身上再合适不过。
表面上谦虚内敛,举止优雅,实际上却有着强大的野心和不输于任何一个铁血派政客的强硬手腕。
只有和他对战的时候,宗像才会剥开自己优雅的外壳,将他狂傲,锋利的一面展露无遗,犹如名剑出鞘一般,所以周防喜欢和他战斗。
而那把饮血无痕的剑在折断之时所发出的灵魂的悲鸣,想必也是十分动听的吧。
但是在某种意义上他又不想这么做,绝世的好剑,在一个时代里能出一把便已是天赐的恩泽。
“喝酒这么快的话,会很快就醉倒的。”宗像看着周防再一次将自己酒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的时候,不冷不热的提醒了一句。
“虽说这事情确实与我不相关,但是您若是喝醉了会给我和您的氏族带来很多的麻烦。”他说着,取下了眼镜用眼镜布擦拭着自己的镜片。
“红酒的度数太低,若真是想灌醉我的话这还远远不够啊,宗像。”
“是吗?那就来点激烈的如何。”宗像笑着,站起身来绕过吧台从酒柜里面拿出了一瓶龙舌兰。
“这个,满意了吗?”
周防没有回答他,只是将红酒挪到了一边,然后夺过了宗像手里的酒瓶。
实际上他们不应该斗酒,但是他们还是这么做了,因为双方都看到了对方眼里赤裸裸的挑衅意味。
待到第二瓶烈酒快见了底的时候,宗像觉得自己开始似乎有些冲动,一阵阵不适感冲击着他的太阳穴,而且晚上来到homra之前他并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现在胃部也被烧得火辣辣的疼。
这里太热了,灯光晃的有些刺眼,宗像解开了自己制服外套的扣子,希望能够使身体的温度降下来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一些。
“不行了吗,宗像?”周防看着意识明显已经有些混乱的宗像,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宗像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什么,对面的男人在此时散发出来的气味在以一种肆无忌惮的方式诱惑着他,让宗像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所以在这种时候他只想避免与他的接触。
但是他忽略了这个酒吧里只有两个人的事实。
“宗像,你醉了。”周防在盯了他一阵之后,下达了这一结论。
事实上宗像的酒量并不差,但是这一次他面对的是赤之王,也许他们在武力上不相上下,但是在酒量上,宗像还是逊色于他。
“……也许吧。”宗像这么说着,头无力的抵在桌面上。
真是狼狈,他想。
但是他发现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似乎并没有后悔来到这里,这种认知让他的心底凛然升腾出了一股寒意。
宗像扬起头来看着他,目光却一下就撞上了对方的视线,他的目光让宗像有了一种被烧灼的感觉,甚至使这种冰寒之感也很快被冲散。
太糟糕了……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周防所吸引的?
“我回来了。”这种时候草剃带着安娜推开了酒吧的门,浓厚的龙舌兰的味道让草剃顿时生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于是他成功的发现了已经趴在吧台上醉的神志不清的宗像。
“周防。”草剃有些艰难的开口。
“嗯?”周防看着他,将已经空了的酒杯放在了吧台上,示意自己并不会继续喝下去了。
“宗像先生似乎已经喝醉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