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
栾舟心中一凛,绝望这个词,说起来轻描淡写,真要到那一步,是积攒了多少次的失望,连最后一丝孤注一掷的力气也耗尽了,人生再也没有明日可期,只剩漫长无期的等待。
“宋佛手,”魏南风叫了一声,流浪汉抬头看了一眼,算是应了。
“你跟姚健谈是同批入伍的新兵,想必关系也不错吧,应该一起退伍的,怎么只有你自己回来了?”
这个问题一语中的了。
沉默,许久的沉默,久到栾舟都以为宋佛手不会回答了。突然,他爆喝一声,整个背脊绷成一线,死死的盯着魏南风,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他是冤枉的,额啊…信我,你们信我。”
这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沙哑粗狂,还伴随着轻微的颤音,每说一个字都异常艰难,喉咙好像卡了根鱼刺。
“谁不相信你?”魏南风问。
“他们不让我说,为什么不让我说,凭什么不让我说…呜…”宋佛手的状态近乎歇斯底里,双拳不停捶打着太阳穴,魏南风不得不出手勒令他停下。
“他没有做,他不是那样的人,不是啊…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们在救人,救人!!”
宋佛手一把推开魏南风,眼神中充满仇恨与茫然,好像积压了满腔怨怼,手中的宝剑削铁如泥,却无处寻仇。
魏南风试图稳定住他的情绪,轻轻攥住他的手腕,拉他坐下,目光澄澈而坚定:“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别怕,我相信你。”
两行浊泪顺着宋佛手的脸留下来,啪嗒一声,重重落在地板上。
那声音极具穿透力,直接打在人心房上,好像穿透了暗无天日的岁月,听到了遥远过去的声音。
“佛手。以后咱咱…们要要…要是进了武警大大…大队,就互相照…照顾,好不好?”
☆、第 40 章
经年一场大梦,边城白骨凋落,仓促落款的一生,是非曲直,孰功孰过?
“2002年,是我们入伍的第五年,不打算留队的老兵就可以退伍返乡了,部队走过一遭,以后出去干活都比别人多一分底气。”
“我跟姚健谈都是从小县城来的孤儿,家里除了两间破瓦房之外没什么好牵挂的,好不容易进了部队,满脑子为国捐躯的大志愿,觉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太没出息,就不愿意走。”宋佛手笑了笑,轻轻叹了口气,“那会如果听队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