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在脸上戴久了,早就融进血肉里,再想分开,必经历一番剜皮剔骨。
“栾先生,谢谢您的配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您这次和上次提出离婚之间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年?”
栾东洋双腿交叠翘了个二郎腿,这是一个很放松的姿势,可见这个问题完全在他掌控之中,“我想等孩子成年,不给他造成心理伤害。”
魏南风:嗯,标准的思维定式回答。
“可原生家庭对人的影响是终生的,无论多大的孩子,父母离婚都会给他们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
“哦,是吗?关于这点,我很抱歉,可恕我无能为力。”
魏南风了然:“理解,没有其他特殊原因了吗?”
栾东洋露出一个商业化标准笑容:“没有。”
党宇在一旁奋笔疾书的做笔录,洋洋洒洒写了两大页,冲魏南风比了个ok。
魏南风点点头,扭头道:“栾先生,这一阶段的治疗就到此为止了,请您稍作休息,我们等会再聊。”
栾东洋礼貌的一颔首:“好的。”
出了门,党旗把烟头狠狠摁到垃圾桶上的灭烟池里:“栾东洋这老狐狸心里绝对有鬼!”
党宇双手奉上记录本,“老大,你说他说实话了吗?这…看起来单纯就是因为性格不合过不到一块去,根本没什么天大的矛盾啊。”
“你看这里,俩人都爱吃辣,睡觉都不打呼噜,空调开的温度也一样,解决了最大的吃跟睡问题,还有什么不能调和的?”
魏南风没接党宇递过来的笔录,而是从兜里掏出来一张折叠的a4纸,抖开在两人眼前晃了晃,“栾东洋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但也是废话。”
“我去!不知道的以为这抄的金刚经呢,新华字典都没这上面词全!”党建牌沉迷手游,好不容易舍得抬下眼,就看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魏南风摊开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抛去这些关键词,剩下他能说的也就只有谢谢,你好,吃过了这类寒暄了,栾东洋现在的词汇量,基本等同于老外学的常用汉语三百句。”
他苦笑一声,把a4纸揣回去“再这样问下去,不出十分钟咱们就能提前收工了。”
党宇难得把有钱白不赚的便宜想法收一收,横眉立目的抱着胳膊,“老大,你主意多,就没有别的法子能撬开他的嘴?”
“别的方法……”魏南风盯着灭烟池里飘起一缕白烟的烟头,脑袋上灯泡一亮,“有了!”
他劈手夺过党宇怀里的笔记本,chua chua chua撕下三页纸,党旗害怕他出歪点子,赶忙拉住他,厉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魏南风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靠着门框,一条腿曲着,勾起一边唇角,像只坏笑的柴犬:“不能说,可没说不能画呀~”
党旗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你是想…”
“bingo!就是你现在想到的那样。”魏南风捶了他一记,捶完趁其不备窜进了屋,嘭一声,门从里面关上,听动静还反锁了。
留下党氏双胞胎和吃鸡刚被毒死的废柴小弟站在门外,面面相觑。
回屋后,魏南风把三张白纸往桌上一撒,每人发了一支笔,说道:“三位久等了,接下来我们进行最后一项测试——乖你不用紧张,考虑到你是个学渣,所以我选了个幼儿园程度的。”
栾舟并不认识眼前的男人是谁,但莫名其妙很想翻他白眼。
“现在在你们面前摆着的是一张画纸,接下来按我说的做。”
三人配合的点点头。
“很好”魏南风说,“用房子、树、人、太阳、车五样东西构成一幅画,每样东西数量不限,不用考虑任何现实因素,按照你当下所想,随心所欲的画,可以增加其他东西来修饰,但这五样必须存在。”他说话的时候像个上台演讲的先进代表,鼓动性极强。
“各位想好就可以下笔了,时间不限,想画多久都可以,不要参考旁边人的,一旦画完不要涂改。”
魏南风交代完就麻溜闪到一边,留给他们三人足够的思考时间。
房树人测验是一种心理学上常用的人格测试,通过构图可以看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