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撇撇嘴,想说,比如,常安的真实身份什么的。再比如,真相什么的。可是话在舌尖绕了一圈,他换了个眼下当务之急的问题:“路西法,不会是常安吧?”
“进了任务世界你就知道了。”
2333无波的语气让萧白得不到任何启示。
深呼吸了几次后,萧白说:“我准备好了,走吧。”
于是下一秒,突如其来的刺痛便让他闷哼出声。
全身都在痛,最痛的是脊背,活像被人当中劈了一刀,然后扒着伤口,将他狠狠撕开的那种痛。
“醒了?”
剧烈的疼痛让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像是隔了纱、隔了雾、隔了层层海浪。可当那清冽的声线穿透耳膜刺激到萧白的神经时,还是叫他一瞬间竖起了耳朵——这声音,好熟悉。
怎么可能?怎么会呢?
萧白挣扎着抬起头,睁开眼,眼前人的脸,与他脑海中自动与声线匹配的脸完全重合——
常安。
萧白看着对方身后那一对蝙蝠一样,只剩骨架和肉翼,没有一根羽毛的墨色翅膀——也许,现在该叫他,路西法。
萧白愣了愣,哼笑出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癫狂,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想跟2333说,你们真会玩儿。可他不想理2333。
怎么可以这么丧病。
猜到了,和亲眼证实,完全是两回事。
笑声撞上牢房的石壁,一波波传进常安、不,路西法的耳中,让他觉得莫名刺耳,本就一直在心底隐隐灼烧的火苗蹭地窜起几丈高,让那完美却冰冷的面容裂开几分,狰狞争先恐后地从那裂缝中挤了出来。
他强制自己舒展开微蹙的眉心,起身时还是一脚踹翻了脚边放着冰水的铁桶。
他一步步走向米迦勒,这位三界间最后的一只天使。
他曾立于神侧,用他的每一处细节,诠释着何谓世间最极致的美好。如今却被自己关在这石牢里。
即便如此,他还是美好得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双手被吊在棚顶,鲜红的血液从铁扣里蜿蜒而下,在如雪的手臂上描绘出诡异的图腾;双翅被钉死在十字架上,鲜血从铁钉处汩汩涌出,将那双洁白羽翼晕染成火烧的云霞;火红的发被冰水打湿、狼狈地贴上面颊,莫名将人勾勒出几分妩媚和娇弱。
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毁了自己一生。
路西法的脚步看起来很轻,却所经之处,一片灰烬。
他在米迦勒身前一掌近的地方站下,狠狠捏住那张大笑不止的脸,咬着牙问:“笑什么?”
萧白不笑了,只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