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人,如今却暴露在漆黑的枪口下,被无情地屠杀。
也许是被保护得久了,突然要自己站起来抗下所有的压力,有些外强中干。
打靶子和打人,需要的心理承受能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萧白哭够了,问肖天宇:“那么大一群,哪冒出来的?”
黑压压一片奔袭过来,目测有一千人。
“不知道。”肖天宇靠着车厢壁放空自己,拖长声音懒懒地回:“不过也不奇怪。一栋摩天写字楼,装下一万人绰绰有余。从哪还冒不出千八百个人来。最不缺的就是人。现在通讯断了,外界不知道天原的情况,估计还有很多人在来的路上吧。路上变成狂徒,跟着族群过来……fuck!”肖天宇烦躁地结束了自己的推论。
过了几秒,他偏头看看萧白,“萧白,你开枪的时候真是帅呆了。”
萧白看看他:“彼此彼此。”
上午的惊心动魄还没平复,午饭加午休后,队伍再次出征。
近战部队轮班倒,狙击手则要次次参加。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对萧白而言,无论心理还是生理上,都是一种巨大的考验。
第五天早晨肖天宇叫萧白起床时,萧白扯了被子盖住头,迷迷糊糊地嘟囔:“早饭我不吃了,再睡会儿。”
短短几日的生死战,让他对肖天宇建立起了一种莫名的信任,再不会对方一凑近就抽刀拔枪。
所以肖天宇现在能肆无忌惮地单膝压在萧白床边扯萧白的被子:“9点了!起来出去玩儿了嘿!”
睡不醒的萧白顶着一脑袋呆毛,睡眼惺忪地看他:“玩儿?”
“今天休啊,你忘了?”
萧白扯被子蒙头,满满的起床气:“那你叫我干什么?!睡觉睡觉!”
肖天宇不依不饶,非要把萧白从被窝里挖出来:“你怎么这么能睡啊?”
萧白怒:“我又不是你们这群精力旺盛的怪物!”
连着打四天仗,上午一次下午一次!虽说每次战斗不超过半小时,但架不住强度大啊!人要废了好吗?
肖天宇把被子还给他,“睡睡睡,睡死你。”自己出去玩儿了。
萧白在宿舍里睡得天昏地暗。
迷糊着醒来,是因为听到了吉他声。
他拱拱被子,露出顶着一头鸟窝的毛茸茸的脑袋,睡眼惺忪地去找声源。迎头撞上一张大脸,瞬间清醒不少。
弯腰看他的肖天宇直起身来,满脸嫌弃:“真能睡啊你。”
“我好像听见了吉他声。”刚睡醒的萧白声音有些哑,懒懒的,又软软的,加上那一脸无防备的小模样,肖天宇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我从集市上给你淘回来的!”肖天宇献宝似的递过一把吉他。
萧白睡够了,坐起来,揉揉眼睛,接过吉他,嘟囔:“你给我淘这玩意儿干嘛?哪有时间弹啊。”
“今天晚上啊!大联欢!你不上台表演一个,多说不过去!”
萧白顶着一张没睡醒的脸看肖天宇:“大联欢?”
肖天宇戳他脑袋:“睡傻了你?昨天不是告诉过你?”
萧白用生锈的脑子想了想,哦,是有这么回事。
眼下这么个鬼情况,长居地下无疑会令人越来越消沉。每次出战都有人伤亡更是加速了这种消极情绪的蔓延。虽然没有明确依据,但消极情绪似乎会催化人的失控、暴走。决策层为了稳定民心、鼓舞士气,会让各基站定期搞搞大联欢。没什么固定项目,就是聚在一起瞎嗨。
昨天晚上肖天宇给萧白讲这事儿的时候,萧白就已经累得不行了。想着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还没想清楚,就睡过去了。
现在醒了,该好好筹划一下了。
“场地在哪?”萧白把吉他放一边,跳下床穿衣洗漱。
“7号线天宫站的喷泉广场。”
“那有电吗?”
“废话。”
“唔,我是说,那玩意儿能插电玩儿吗?”萧白指指肖天宇给他淘回来的电吉他。
“哎我不是白痴好吗?就是想让你来个爽的,才搞的电吉他。那地方原先是一些摇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