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提出的每一个问题,马平彦解释得都很仔细,毫无保留,这一点对于马平彦这个位置上的人来说,很不容易。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样简单的道理,他不会不懂。
“真没想到,一个穿着高跟鞋去工地视察的人,居然会留意汛期对工期的影响。”马平彦说。
“那天我只带了一双鞋子。”安歌诚实以告,“我就算再爱美,也犯不着自残。马总,你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女人穿着高跟鞋长时间走路,到底有多累。”
“既然这么累,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女人选择它?”
“不知道,也许是为了弥补身材缺陷,也许是为了更有气场…”安歌盖好笔,收好笔记本,起身,道,“男人为了事业可以百折不饶,女人为了漂亮,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你这话,自相矛盾。”马平彦笑。
安歌回头,心想,她虽然没那么排斥马平彦了,但这会儿都能讨教女性私密话题,关系进展会不会有些太快了?
安歌说,“不矛盾。自身条件摆在这儿,高跟鞋与我而言加分有限,所以,我并不是很在乎。”
马平彦顿了顿,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有人跟你说过,你很自恋吗?”
安歌纠正,“这是自信。”
中午,马平彦外出吃饭,安歌在电脑前工作。
马平彦吃完饭回来,安歌的办公桌空了。
马平彦问齐松,齐松也不知道,马平彦回到自己坐位上,才看到安歌留下的便利贴。
——想着你正吃饭,就没打扰了。我下午出去一趟,晚上大概不会回来。
马平彦扯下这张字条,哭笑不得。
一小时前,他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小看了这个大小姐,结果,她马上就让他回到现实…
直到下班前,安歌果然没有再回公司。
第二天,第三天,都一样…
第四天,正当所有人都在传孟大小姐会不会以后都不来的时候,她老人家突然就又出现了。
她回来的时候正是午餐时间,员工们都去餐厅用餐了,秘书室里空无一人。马平彦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安歌刚要敲门,就听到了马平彦的声音。
声音有些大,马总仿佛在动怒。
马平彦这人八面玲珑,安歌还从来没见过他有过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刚要转身,就听到他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跟她没什么…什么开房不开房,就算要开房,我会带她去那里开房?”
额…
好像是关于自己啊…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听马总这语气,仿佛是女朋友?马平彦不是黄金单身汉吗?而且,马总这人对女朋友可不那么贴心啊,女人吃醋,温言细语哄上两句不就完事儿了么…
“别忘了,我们早就分手…我要跟谁开房,好像还轮不到你来管吧。”
“当初是谁拼死不肯跟我出国,一心要嫁个有钱人的?我要是你,大概会一辈子没脸再见那个当初被你抛弃的人吧…”
这话一入耳,安歌如同吃到了一颗炸雷…整个人都机灵了起来。
安歌怎么都没想到,如马平彦这般极品的男人,居然…居然也会被人戴绿帽子!
安歌吃完饭才回的办公室。
马平彦没去吃饭,刚跟女友吵完架,看样子余怒未消,安歌同他打招呼,他也不搭理。他今天穿了一件十分鲜嫩的果绿色毛线衣,他甚少穿得这么活泼。
唔,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安歌总觉得这抹绿应该带在头上,而不是穿在身上…
思及此,安歌看马平彦的眼神里多出了几分同情。
那抛弃马总的姑娘也不知眼光有多高,竟然连这样的绩优股都瞧不上,不过,安歌还是更佩服那位送了马总绿帽子的男人…
那会个多么优秀的男人啊,才能撬得动马平彦的墙角!
如果有机会,安歌真得好好见识见识。
为了交出一份合格的报告,安歌这几天一直在不同酒店调研,不过,很显然,马总这会儿应该没有心思看她这份报告。
马平彦低气压,安歌抽空开了个小差。
于是乎,正参加学术研究讨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