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岩看周予安紧张的眼睛都瞪圆了,觉得有趣,慢悠悠道:“我跟他一个高中,虽然他背景差,但毕竟成绩好,长得还行,倒也有不少女生喜欢他,要知道我们学校那些女生,出身非富即贵,随便挑一个都够他跨越阶层了。”
周予安打断道:“他不是那种人。”
陆岩眼中闪过几分不爽,继续道:“他确实谁也没看上,因为他眼里心里只有他那个孤儿院的弟弟。”
“弟弟?”周予安想起吴昊宇说的那个“病秧子弟弟”,眉头不自觉皱起。
“是啊,没记错的话叫钟源,长得弱弱小小的,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公立中学读书,经常被学校里的人欺负,都是你男友去摆平的,有一次因为打架还被学校下了处分。”
周予安觉得“你男友”三个字从陆岩嘴里说出来格外刺耳,他想起之前看过的钟弗初在校档案,说道:“这能说明什么,哥哥保护弟弟,再正常不过了。”
“钟源每天在我们学校门口等你男友放学,我经常看到他们,你男友会给他带些零食,替他拿书包,叫他源源,后来钟源得了病,还是你男友想办法四处筹钱,不过可惜没治好死了。” 陆岩喝了一口酒,瞥了眼周予安的神色,嘴角泛起笑意。
周予安捏紧空杯子,提起嘴角道:“孤儿院的兄弟互相照顾有什么问题?我要是有个哥哥,也会这样保护我。”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男友之所以选择读医,去了胸外科,或许也和钟源的肺病有关。” 陆岩说着突然凑过来,盯着周予安的脸看,周予安用力推开他的脸。
“我突然发现,你和那个弟弟长得挺像啊,眼睛,酒窝,太像了。” 陆岩啧啧感叹。
见周予安垂着眼睫沉默,陆岩继续道:“不过你也不用放心上,毕竟他那个弟弟已经死了十多年,就算当年有什么,对你们的感情也不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周予安打断,这个向来好相处的学弟,将杯子重重放在桌面上,冷声道:“陆岩,我告诉你,第一,我们绝无可能。第二,我不知道你和弗初有什么恩怨,但你休想挑拨我和他的关系。”
周予安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扔在陆岩面前,“第三,替身这种拙劣的把戏就别说给我听了,没意思。这杯酒算我请你的,以后别来找我。”
陆岩脸色铁青,看着周予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周予安走到酒吧外,呼了一口气,其实他没说,第四,只要钟弗初还能喜欢他,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可以。
“你怎么出来了?” 徐行正准备进去找周予安,就看他站门口发呆,神色有些不对劲,走近了些问道:“怎么了?里面有人欺负你啊?”
周予安摇了摇头,低声道:“有人说,他喜欢我,是因为我像个人。”
徐行没听懂,纳闷道:“你不像人,难不成像鬼啊。”
周予安一下子就笑了,心头那股烦闷也散了不少,转而问道:“你去接的人呢?”
徐行暗戳戳的在周予安耳边道:“他不想来酒吧,先去了附近的餐厅,兄弟,帮个忙,你能不能自己回去啊,我想和他来个二人世界。”
周予安气笑了:“你们二人世界,我悲惨世界吗?”
“我错了,我以后一定请你吃饭赔罪!” 徐行真心实意的道歉。
两人像过去一样笑着打趣了一阵子,周予安看着徐行脚步轻快的向餐厅走去,自己转身离开,脸上的笑再也没有了。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行走着,一遍遍的想着刚才陆岩说的话,其实他并没有全信,陆岩的不怀好意太过明显,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打个折扣。
但他并不怀疑自己和钟源相像这点,他在钟弗初卧室的橱窗里看过钟源的遗照,自己看或许看不出多少相似,但钟牧远第一次见到他,喊他“源源”。
钟弗初或许是觉得他像逝去的弟弟,在一开始对他有几分特殊的照顾,但他相信,钟弗初后来喜欢上他,一定是因为他本人。
对现在的他而言,只要钟弗初还理他,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他没有别的要求。
第二天周予安早早去了汉南医院,他在路上买了一杯热咖啡,又在曾经钟弗初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