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里,疼得发胀。
关卿不敢再去看那本手札,无意识地抚摸着黑喵的脑袋,喃喃地问:“你是不是很想他?他……是不是也很想他?”
他感觉自己窥测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可是这是一个属于死人的秘密,他无法揪着它去质问其中任何一个当事人。他只能等自己慢慢平静下来,重新若无其事地拿起剩下的一本。
上一本是纳音的私人手记,这一本算是他的工作日志了。
翻了两页,关卿看到的基本上都是纳音曾经处理过的事件,有给人改命换运的,也有驱邪捉鬼的,还有一些涉及到国运国政的辛秘。
纳音记录得的口吻很枯燥和公式化,一板一眼,和私人手札里的那个他完全是两个人格。
关卿随手翻了个比较有趣的事件,纳音在这件事上耗得笔墨颇多,前后近十页,不太像工作日志,已经具备一篇中篇的长度,可见这件事的难度有多大。
那是纳音坐上观主的位子没几年,尺八照例去牌坊下取这一段时间的委托。
他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两个人,这让纳音很不高兴。
纳音有起床气(这是关卿从手札里看出来的),对尺八的擅作主张虽然没有大发脾气,但也没给那两位身份尊贵的客人什么好脸色看。
晾了人家一小时,才不紧不慢地吃完早饭从厢房里走出来,却是直言要将人赶出去。
那两人直接跪在了纳音面前苦苦哀求,纳音完全不为所动,最后是尺八替他两求得情。
纳音一手将这个孩子拉扯大,第一次见他替人求情,很莫名其秒,便问尺八原因。
尺八坦然道这两人送了自己一匹宗家当家人织的蜀绣,他非常喜欢。
纳音顺手解释了一笔,原来蜀绣在道门里不算珍稀物品,但是宗家当家人亲手织就的另当别论。道门里每个氏族都有自己独特的不外传秘技,宗家的蜀绣便是他们吃饭的老本,尤其是内门人的绣品,是有价无市的宝物。
但关卿还是不解,不论蜀绣多贵重,尺八完全不像是会为了一块布料忤逆纳音的人。
纳音却未再问责尺八,自己的人拿了对方的东西,想不出手也得出手了。
他便问对方所求何事。
那两人欣喜若狂,忙道自己的女儿突然失踪,了无踪影。他们用遍了各种法子,利用自己的职权财势给警方施压,将她出现过的场所监控看了上千遍,也求过道门里精通卜卦的长白山一族,但是毫无所获。
十几岁的一个姑娘,活活就人间蒸发了。
纳音本还不屑一顾,丢个人也找上门,下次隔壁丢只老母鸡是不是也要他帮忙算一卦?但在听到长白山也算不出那姑娘下落时态度陡然一变,关卿看得出来长白山这一族可能极为精通占卜,正因如此连他们都无可奈何,纳音才答应接下这个单子。
余后数页皆是纳音带着尺八走南往北,寻找这个姑娘下落,其中又牵扯进了湘西赶尸一族的族内纠纷,过程险象环生。那时候的纳音才成为定坤观观主不久,道门中对他不服者甚多,包括这个南家。南家不属于正统的名门望族,是个走了几百年偏路子的修行一族,加上深居八万大山之中,与世隔绝,从未把定坤观放在眼中。
纳音在湘西那一段时日差点把命留在那了,最后化险为夷归来,但是关卿看到这一个事件最后一句是——此案无解,留待后日。
关卿大为震惊,这个案子让纳音差点连命都送了,居然还没有破?
他想再详细地重头再看一遍,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萧七道:“老婆,下楼。”
关卿吧唧挂了电话。
十几秒后电话又打来了,萧七咬牙道:“关小卿同志,下楼!”
关卿将工作日志和手札放在一起,抱着黑喵施施然地换鞋下楼。
等在车边的萧七脸黑漆漆的:“你把这货带着做什么,我们吃饭它给喵两声助兴?”
黑喵不高兴地冲他叫了起来。
萧七威胁它:“再叫把你煲汤!”
黑喵害怕地在关卿怀里缩成团,关卿连忙安慰它:“不怕不怕,他敢煲你,我就把他宰了给你陪葬!”
萧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