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软泥一样倒回床上。太阳穴的神经抽搐着疼痛,疼得他在床上来回打了几个滚,滚得没劲了,才大口喘着气看着泛黄的吊顶发白。
关卿脑子里乱糟糟的找不到任何头绪,怀疑自己还活在梦里。
楼上的小夫妻在短暂停战后重开战火,椅子在地板上来回拖出刺耳的摩擦声,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从左拖到右。
楼下房东要骂人了,关卿浆糊似的脑子转了转,转了不到半圈,竟在嘈杂的拖动声中一闭眼沉入深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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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卿知道自己又做梦了,因为睁眼时他站在大学四教的二楼走廊里,面前是水声哗哗的男洗手间。
走廊里没有人,远处有教室传来爆炸声,有老师在给学生放电影,估计是中外电影赏析之类混学分的选修课。
“你不喊着尿急吗,进去啊?”
有人在背后推了一把,力气不重,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他露出的后颈上掠过,带着一丝别样的暧昧。
关卿身不由己地被推了进去,身后的人站在他身边,旁若无人地拉下拉链,拎出来哗啦啦地放水,横瞥了一眼关卿,禁不住恶劣地嘿嘿笑起来:“怎么,又舍不得把你家小鸟放出来了?别害羞,我好久没见它了,让它和哥打个招呼。”
妈的,你才是小鸟!你全家都是小鸟!
关卿怒视过去,结果一眼就被对方蓬勃饱满的姿态震慑住了。短暂的沉默后,他平静地转身就走:“我没尿,我要回去上课了。”
“别啊。”那人大大咧咧地抖了下,收起自己的猛禽,抓起关卿向自己怀里一带,“关小鸟,一个大男人别那么小心眼成不?哦对,你再三强调不能说你小心眼,那就是傲娇,对吧?”
关,关小鸟?
关卿一脸被雷劈过的懵逼,眼珠子转到他拽着自己的手上:“你刚刚洗手了吗?”
“……”年轻英俊的男人逆光站着,看不清他的脸,但语气可以听说他现在心情很复杂,“孤男寡男的,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关卿暗搓搓地做了一秒盯裆喵,飞快对比后义正言辞地拒绝他:“妈妈说,上大学就是个大孩子了,要摆脱比大小这种低级趣味。”
男人视线下移:“你果然还是觉得自己小……”
“小你妹!”关卿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妹不会从档里掏出个大宝贝。”
关卿:“……”
日哦,说个黄段子居然他么还押韵了!
“关小卿,我都多久没见你了。”男人低头,发丝扫过他的脖子,让关卿身上心上都痒了痒,“小没关系,摸摸……”
棋逢对手,关卿倍感压力,绞尽脑汁想要回击过去。
眼梢的余光忽然瞄到走廊上飞速坠下一道黑影,他脑子嗡地一声响。
“砰!”重物坠地的闷响,关卿甚至还听见了骨骼断裂的清脆声。
极为短暂的宁静后,整栋楼瞬间和浇了冷水的油锅一样炸开了,无数学生从不同楼层涌出,手机的拍照声,疯狂地叫喊声淹没了男人的声音。
但关卿奇异地听见了他的话:
“别去,关卿。”
男人拉住他。
关卿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会死的,关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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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死的,关卿。
关卿脑海里反反复复重复这句话,直到被一声尖叫从梦里惊醒过来。
眼睛尚未完全睁开,又一声尖叫响起,这一声宛如拉起了防空警报,整栋楼都被叫醒了。
陆陆续续有人拉开门朝上大骂,骂了没两句,楼上楼下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同寻常的安静维持了不到一秒,关卿听见房东王姐惶恐到失常的声音尖利地叫起来:“死,死人了!!!”
……
死者是住在402室的男主人,关卿简单核实过身份,迅速报了警,又拨了个电话向局里请了个假,他这一早上八成要作为案件相关人,在做笔录中度过了。
尸体半截摔在花坛里,半截摔在水泥石板上,花坛高高的边沿将他折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