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显然被眼前这尊杀神给震住了。魏东棠浑身浴血,一手提着枪,周身带着一股寒气,像是一座灰黑色的大山。视线凌厉锁定,面容前所未有的慌张,牙齿磨得梆梆响。
布莱克简直想一巴掌抽死他,焦急骂道:“说话啊!哑巴了?”
那人顿顿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我下山的时候车子抛锚了,然后我不知怎的就晕了。”
“醒来后我就在车上,那人却不见了……”
魏东棠的脸色慢慢凝重,粘着血的眉毛绞在一起,呆呆地站在原地。
当初他在楚忆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这件事儿完了,就跟他回重庆,每一个字他都记得,不是开玩笑。
他千方百计地把楚忆送走,结果居然是害了他吗?
魏东棠依旧杵在原地,眼中倒映出那战火纷飞。长长的影子拖在地上,双眼失神。他迷茫地盯着头顶远方硕大的月亮,皎洁柔和的月光如闪着光而缓缓流动的清水,圆又亮。
月亮的轮廓逐渐在他眼底变化,彻彻底底露出了一个人的想法,月亮变成了另一长脸,他默默守护的那个人,荡着颀长的双腿,荡进了他的心……
布莱克拎着那个人的领子,骂道:“到底怎么回事儿?捡重点说!”
那人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再加上眼前这个黑煞着脸的大家伙随时一副要撕了他的模样,赶紧像倒豆子一般把一切都吐了出来。
“昨天我开着车下山,就到了山下十字路口,车子就走不动了。”
“那人当时还没醒,在车里睡着呢,我就下车想检查一下,找个地方把车子修了。”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继续说:“我刚下车就被人弄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脖子还有根麻醉针。”
布莱克低声骂道:“在哪儿出的事?”
那人如实回答:“就是山脚烂尾楼那里。”
他刚说完话,差点猛然冲向前的魏东棠撞倒在地。布莱克急吼道:“你小心点!万一”
这时候,还顾得着什么万一呢,这万一已经发生了!魏东棠急了眼,钻进一辆还能启动的车子,疯了似地猛踩着油门就一路往山下赶。那辆侥幸在战火中残存下来的车子,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又快被东棠折腾得要散架了。车子轮胎发出一阵急促刺耳的摩擦声音,冒出一阵白烟,转眼冲出重围便消失不见。
楚忆是在离开庄园后的第二天醒来的,他缓慢睁开眼,周围一片漆黑。他抬手揉了揉被东棠敲击后酸痛的脖子,嘴里嘀嘀咕咕差点把那人全家都问候了一遍。生完了气,果不其然开始担心起东棠的安危。他虽然不知道魏东棠为何强行逼迫他下山,不过转念一想,总觉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