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给你扯回来!我以前给别人正过的!”
楚忆一把抹了脸上的泥巴,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以前玩闹的时候,脱臼也不是个大事儿,自己扯两下就说不定正回去了,不算难的。
“你忍着点啊!”
他轻轻托起东棠的手臂,竟觉得下不去手。以往自己脱臼了,二话不说咬着牙就接回来,碰到东棠这儿,反而有些紧张慌乱了。
“我动手了啊!你……你咬着这个!”楚忆怕人咬着舌头自残了,迅速脱了上衣塞到东棠嘴里去。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狠下心对准那骨头就怼了上去。
“唔~唔~”东棠的嘴被堵着,只能隔着衣服传来一阵闷闷的叫声。
小孩儿哪儿会真正地接骨,还不是凭着自己经验来的。楚忆气得都快抽自己嘴巴子了,这紧张起来下手就没个分寸,没接上啊!
东棠疼得脸都纠扭成了一团,楚忆一咬牙一狠心,“咔叭”一声,这下应该是接上了。
楚忆咽了口唾沫,也不知吞下多少沙粒石子,无力地倒回地上,就那么重叠着仰躺在一起。两人也不知躺了多久,粗着脖子直喘气,浑身还止不住地微微颤着,直到那天儿都没下雨了,才好歹缓了点劲儿。
他俩刚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东棠斜着眼睛瞄着躺在自己边上的楚忆,一肚子的疑惑,却终究没开口询问。为何这人会半夜上山来?他怎么没回去呢?这些显然都已经不重要了,经历刚才那么多的危险,两人差点就丢掉性命。等过了那阵子,才恍然发现,只要还活着,就没那么多话好说、好问的了。
幸运的是,都还活着。
可楚忆显然不是这性子,他一心直口快的人,好不容易有了点力气,脸色瞬间就变了,拉着东棠就肆无忌惮地开骂。
“一天到晚就乱跑!你晓不晓得这多危险!”楚忆还不知道东棠本是来找人的,结果却一样困在了这里。
“你他妈好好呆着不行吗!啊?”
“万一你个什么意外怎么办?”
“早知道你没事儿,我就不该来找你!”
“你说你那个书包带能做什么记号!你有没有脑子啊!要不是我找见你了,你就等着死在山里头吧!”
楚忆一连串劈头盖脸地骂下来,说着说着,似乎把自己都给吓着了。眼睛突然红了,憋着一股无奈之气,也不知道说这人啥好,咬牙切齿地点着他脑袋,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东棠被他这样子给骂懵了。我不是好好的吗?既然我们都还活着,有什么好吵闹的啊。
两人其实特别“矫情”。
楚忆明明是在乎眼前这个人的,不然也不会稀里糊涂地就进山,还差点在这儿丧命。他不爽,生气,骂人,尽管知道这人的性子,可就是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