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是他爱哭,常人看着普通的疼痛,搁他身上,仿佛放大十倍,疼得要命。
白日下,薛衡的容貌显得更加精致,肤色瞧得清晰,是玉脂般的雪白,淡青血管隐隐可见。唇色是嫣红色,柔软香艳,露出的贝齿十分可爱。
“哭什么,又不是姑娘家。”裴裔托着他的脸给他擦眼泪,动作并不温柔。
小脸上就有了几道浅浅的红痕,下巴也红了。
这也太嫩了。
裴裔看得心里痒,就想掐一掐那软嫩的脸颊肉,感觉能掐出水来似的。
他掌心的茧子磨得自己肉疼,薛衡拿开他的手,乖乖地自己把眼泪擦了干净。
“走吧。”薛衡吸着鼻子道。
裴裔却停下来盯着他看,一盯就盯了许久,久到薛衡手心都出了薄汗。
薛衡有些尴尬:“我脸上有东西?”
“嗯。”
裴裔伸出手,掐了下薛衡娇嫩如花瓣的面颊。
撒手后,脸颊肉颤了颤,就留了个红印子。
“还有吗?”
“没有了。”裴裔脸一红,迅速把手收回来。
自己竟也成了占人便宜的小人了。
薛衡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没喝,裴裔已经拿了锁链站在了他面前。
薛衡自知逃不过,放下茶杯伸出双手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锁吧。”
“手不用,左脚锁上就好。”
薛衡又伸出左脚。
裴裔看了看他娇嫩的脚踝,方才脸上的红印还记得清晰,于是取了绸子在铁链内侧缠了好几圈,确定不会伤到他的肌肤,才铐了上去。
*
七月初七洗尘出嫁。
从七月初三到初六,薛衡干什么事都要在裴裔的监视下,令薛衡憋屈的是,裴裔把锁链另一头锁在了床柱下,薛衡若是想要小解,也得同裴裔说。
且这几日必须斋戒,禁酒,禁欲。
薛衡想念春风楼的酒,想念里头漂亮的姑娘。
裴裔照常替他倒了一杯茶,等凉了些不烫口了,才推到他面前。
“我想喝酒。”
裴裔摇头:“不可。”
“我想喝酒。”
“不可。”
“二两就好。”
“不可。”
“……”
薛衡把茶一饮而尽:“莫欺少年穷。”
裴裔笑得勉强,眼角一点落寞之意:“我可不怕,等你下了河,到死都出不来,不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
“……”
薛衡就没有见过裴裔这样能把天完全聊死的人。
傍晚的时候,裴裔出了门。
待他回来,已是晚上,薛衡清楚地瞧见他手里提着壶酒。
此时裴裔在薛衡眼中,简直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