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红衣衬佳人,对女装也没多大兴趣的他出神地想,哪天给方其文穿身嫁衣,再盖上个红盖头,他掀开,两人就算成了不能悔的亲。
这会儿盛之梧因为一个人都不认识,坐在方其文床沿听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高声聊天,实在百无聊赖了,也去厨房骚扰方其文,让他给自己指哪个是做好吃面条的孙大娘,哪个是养蜂的王婶。
方其文忙得不行,应了盛之梧的无赖要求后看他无事可做,就让他把这趟做好的红烧肉给每桌端上去。
方家村的喜宴都是“流水席”,炒一大锅菜盛十几个盘子里挨桌端上。客人们看有新菜上了吃一阵,吃完端着碗随意走动着去找熟人聊天,等下一道菜上了再吃下一阵,也不用固定桌,哪儿有菜就近吃就行。
上着菜收获各种好奇目光的盛之梧脸上笑眯眯,心里想着小朋友给自己下吩咐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回去要好好治治。
方其文还不知道自己处于危机边缘,继续满头大汗地在厨房与院子间穿梭。等所有的菜都做完了,客人们也吃得差不多了慢慢散去,他再给家人和那些也一直在厨房帮忙的妇女准备午饭——把外面桌上还剩着的菜重新装在一个盘里。
“阿爸,别抽烟嘞——阿妈,阿姐,姐夫,小武——来吃饭咯——”
祝铃秀在她房间里算着收到的红包,方其武从院子走进屋:“我刚刚在院里和大家一起吃过嘞,不再吃咯。”
“好噢。”方其文点头又去找盛之梧,想他刚刚也在忙,肯定没顾上吃饭,踮脚半天没找着,目标突然窜到眼前,问:“找我?”
“是找你呀。”方其文咧嘴笑,“吃饭了。”
盛之梧挑眉:“终于想起我了?”
“什么终于想起你了?”方其文没听明白,从身后拿出一碗红烧肉,小骄傲地邀功,“看!留给你的。我专门从大锅里挑的,全是你喜欢的带点筋又不太肥的。这次红烧肉做得好,我看外面桌上红烧肉盘全光了,幸好开始留了这一碗,不然你就没得吃了。”
盛之梧心里被忽视的不快迅速消散,吃什么红烧肉啊,他现在特别想吃方其文。
奈何这么多人在呢,盛之梧只好按捺内心躁动老实地去盛饭,正堂的凳子不太够,就和方其文一起去院子里站着吃了。
“这枣树今年感觉……不太丰收啊。”
“过了时间呀。你看地上都是枣,长熟了没人摘,就掉了。”
盛之梧低头,果然看到很多通红的枣子,大多被鸡啄过一两口,抬头目光又落到柚子树上,他有些遗憾地说:“我还没吃过你家柚子。”
“想吃明年赶着时候回来趟就行。不过这树上结的柚子不太好吃,涩得很。平时没人管这树,这树也就不管给人结好果实。”
“你现在说话总挺有哲理的。”
方其文不好意思:“我随口说的。”
盛之梧看他窘迫,自行把话岔开了:“你姐要一直留在村里了吧?有什么打算吗?”
“是啊。打算推个车,早上卖麻糍中午卖卤菜,贴补一点家用。其他时候在家里做做事,阿妈也可以再去打工了。”
“在家做事?你姐不去大城家住吗?”
“去的。但家里还是可以帮衬着嘛,要锄地什么的姐夫也都会帮忙。”
“大城还是修车?他结了婚不从家里搬出去吗?”
“还是……你问题好多哦。”
盛之梧笑:“当一会儿好奇宝宝。”
“什么宝宝?”方其文没听清,“宝宝在屋里。”
“那是你姐的宝宝。我的宝宝在这里。”
方其文脸红:“还是修车。分家没有那么快,以后会搬的。”
盛之梧好想放下饭碗掐他的宝宝的小脸呀,脑子里想着“再坚持一天,一天就好”,深呼吸几下镇定下来接着聊:“你们村不办满月酒吗?我算了算那孩子的满月也就这几天,怎么不一起办了?”
“办满月酒的。本来是该办,但阿妈和杜大妈都觉得这孩子不规矩,办了招笑话。”
盛之梧想了会儿说:“你有多的红包吗?我给他包个红包。”
方其文忙摆手:“不用。没办满月酒,不用专门给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