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方其文不知道盛之梧是不是睡着了,又担心小竹椅承不住他的重量,一个不稳就翻了,只好一直守着阳光下的他。
静谧持续了很久,直到方其武甩着书包出来不情不愿喊着:“哥,叔叔,我去上学嘞。”
方其文回过神,刚想应一声,盛之梧却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朝方其武挥了挥手。
“你刚刚睡着了嘛?”
盛之梧笑:“不知道,可能吧。”
“做了梦嘛?做了梦就是睡着了。”
“没做梦呢?”
“唔,没做梦就不好说咯。”
“其实做了梦也不好说。你怎么判断那是做梦,还是想事情想得太真,几乎要认定是做了个梦?”
“噢?”
“有点儿拗口是吗?”盛之梧笑着看方其文困惑的样子,“我觉得我在欺负小朋友了。”
小朋友。方其文没应,盛之梧突然“诶”了一声:“对了,你们这儿有到z市的班车什么的吗。”又笑,“都到下午了我才想起来,我还不知道我该怎么回去。”
“有的,不过班次不多哩。那个,阿妈说想留你吃晚饭,那个钱的事,想和你说谢谢。”方其文忙接着说,“去z市最晚的车是六点,阿爸阿妈今天会早点回来,吃完晚饭赶得上的。”
盛之梧想自己来过两趟,确实该见这家的大人一面,不然显得挺奇怪的,就点了点头。方其文看他答应,心定了些,犹豫了一下,又说:“你上次送我那个表……”
“哎,别介。怎么又提到这个了?”盛之梧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那个是送你的生日礼物,没有还礼物的道理。”
方其文低头嗫嚅:“太贵重了。”
盛之梧想了想:“看起来挺贵也确实挺重的,其实不是那么回儿事,就是一普通的表。我还戴了好几年了已经,都旧得很了。”
“我平日也没法戴哩。”
“那就好好收着也行。”
方其文没再争,盛之梧看他有些纠结的样子,岔开话题问:“这院子的树是果树吗?”
方其文果然被转移注意力:“是哩。面前这颗是柚子树,远处那两颗是枣树。”
“两棵枣树?‘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甚?”
“鲁迅一篇文章里的一句话。你知道鲁迅吗?”
“知道哩!我学过他的课文的!”
方其文活跃起来,给盛之梧讲起自己学过的鲁迅的文章,有些盛之梧记得,有些只模模糊糊有一点印象,但方其文都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