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然而这终究只是暂时性的解决办法。
见他们都不说话,曲博延又出声道:“肾源已经在找了,依现在情况来看,再撑个十年不是问题。”
“只是,我的时间终究是不多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能好好陪陪你们。”
“到时候就算再想见我,恐怕也难了。”
曲琪眼眶微红:“别这么说,会好起来的。”
“傻丫头,我记得你那时候才那么一点,怎么现在都这么大了。”曲博延苦笑,抽了张纸给她。
“当年的事,我知道你们还在怪我。”曲博延话音一顿,目光看向左下,而后一转,“算了,这么久了,不提也罢。现在我老得差不多了,手里也有点资产,你们就没有人想进公司?”
曲琪有自知之明:“我不是那块料。”
曲阜同样摇头拒绝,商业那块他没接触过,对此也不感兴趣,相比而言:“有沈汀还不够吗?”
“怎么说话呢,你也是我儿子。”
曲阜垂下眼,嘴边带上一丝讽刺的笑容。
他可从来没感受过。
话不投机,聊了两句曲博延便把他们赶走了,说自己要休息,曲阜出门时,沈容仪就待在门口,见他们这么快就出来,沈容仪惊讶道:“难得过来,不多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
生了病,那个男人还是老样子,又倔又硬,独断强势,妄图将一切都控制在他的掌握范围之内。
曲琪一路上都挺沉默,注意到这点的曲阜在下车后,主动提及:“晚上去吃海鲜?”
“你说他会不会死啊?”曲琪终于问出了心中憋的话。
“谁知道呢。”曲阜视线越过她头顶,看向远方夜景。
“我这样是不是太圣母了?明知道他对我们那么差,可是突然知道他可能会死,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滋味。”曲琪抬头望向他的时候,曲阜才发现对方眼眶湿润一片。
曲阜避开她的目光。
其实从小到大,他和曲琪的性格天差地别,曲琪外表看着冷漠实则内心比谁都柔软,曲阜不一样,他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内心坚硬无比,刀枪不入,年轻时的疯狂磨灭掉他仅有的冲劲,现在反倒比以前更狠得下心。
兄妹两人互相嫌弃,但其实也在互相羡慕。
“是啊,圣母小姐。”曲阜盯着她,眼中却是隐隐的笑意。
曲琪原本的泪水被逼了回去,抱怨道:“你好烦,我才不要当什么圣母,谁爱当谁当去。”
转瞬,她又恢复到那个吵吵嚷嚷的模样。
“嗯。”曲阜敷衍地应了声。
走着走着,曲琪变了方向,曲阜问道:“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