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甜跟着起身,送我和岱樾去电梯。
按电梯的空隙间,我朝钟甜说:“多谢。”
她灿烂一笑,露出一颗可爱之极的小虎牙,说:“我应该多谢你,多亏你退了纪家的公司,我家去年年终分红多了6%呢。”
我:“……”
她笑得更开心了:“放心吧,我们家全家上下的任务都是让你这辈子别回纪氏做事,我这是超额完成,这下子你连商圈都不回去了。钟百花那傻子,我早说了收不如推,收还得帮你赔钱呢。”
我:“……”
人性真的很复杂。
钟家人黑我到浓时反成粉的传统看来是好不了了。
出了商盟大楼,我和岱樾也没打车回酒店,慢悠悠地轧马路,顺便将刚才的事情说给他听。
岱樾十分平静地听完了:“哦。”
我看他两眼:“这么平静?你早就听到风声了?”
“我从哪里听到风声?”岱樾笑了笑,“就觉得是好事,是好事就好。”
我问:“不惊讶?”
“还好,情绪十分稳定。”岱樾停下脚步,含笑望着我,“在你身上发生什么好事,我都觉得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
这小甜嘴。
他问:“那要不要我回来你身边?你又需要一个特助了。”
“不要过河拆桥,对钟总好一点。”我见他围巾散了点,帮他弄好,一边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不要前功尽弃,钟总也对你寄予厚望。”
这句话不是我唬他的,钟百花真的很欣赏岱樾,否则也不会见拉不到我就转而强拽岱樾。
前不久,私下里钟百花就跟我透了底。
出于他家的构成情况和我家的惨痛对照,他就算再分身乏术也打死不会有一分钟让家里人帮把手,省得沾上了就摆脱不掉。
前任老钟总和太太倒是两个人分担,但就这样兢兢业业地忙了一辈子,钟百花觉得这样不科学,他那么积极健身并不是为了累死在办公桌上,所以他也一直在试图进行改制。
他改起来倒是比我那时候容易,接下来就是选太子的事了,岱樾是他太子,于雪是他皇太女。
于雪年纪比小钟总还小,初出茅庐,还有得磨炼,所以至今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折磨。而岱樾,呵,早就被我养出来了,直接扔上岗就能用。
钟百花是这样打算的,如果这两个人都能顺利经过他的考察,于雪以后就是钟氏总公司的二把手,主要是稳定大后方,而岱樾则负责钟氏外围,外加开疆扩土。
他想得是挺美的,所以我也就没说话,让他去美滋滋。
当然,钟百花美完还是冷静下来,傲娇地说:“以后如果岱樾又跑了也没关系,我还有人选。”
我说:“不会。”
钟百花冷哼了一声。
我恳切地说:“真的不会。”
岱樾这个人吧,懒。我不在他面前,他房子都懒得收拾,还指望他怎么样呢?他在工作上的作风倒是受我影响,但性格到底不一样,冲劲儿不足,还很死心眼,又爱钻牛角尖,给他个事情就做到底做到绝,没我这么兴趣广泛。
钟百花冷笑:“等你找到目标了——”
我直接把周末从新公司飞回来吃薯片打游戏的岱樾撸过来拍了张合照发给钟百花,接着把一脸无辜的岱樾推回去继续打游戏,我就欣赏钟百花的花式炸毛。
钟百花却没炸毛,沉默了很久,只说:“滚,去死。”
我想他应该也明白我的意思了。
从我把岱樾扔出去开始,就没打算让他再回来我身边。
特助可以再找再培养,但岱樾只有一个,我不希望他被人胡乱议论。他在钟百花那里做得很好,未来可以独当一面,媒体对他的夸赞很可以想象和期待,多好,非得拉回来跟我搞疑似卖身求荣的办公室地下恋情?
当然了,此时此刻我也不打算跟岱樾说这些,给他整理好围巾,就继续轧马路,一边给他打预防针:“岱总怕被新特助上位的话,我可以考虑请女性。”
岱樾听这话就暗搓搓地高兴了,没忍住笑,瞅了我半天,假惺惺地说:“不用,出差还有照顾你这些,异性也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