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白色的手套放在一边,然后动作轻柔地拉过火神的手。他先用镊子夹出嵌在肉里的细小碎片,里面还有些小石子和容易感染发炎的脏东西也混在其中。一期细致地将那些东西逐一取出,然后再用酒精棉棒把淤血块擦拭干净。
“抱歉,是我太用力了吗?”
听见火神闷哼了一声,一期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无措地看着他。
“不是不是。”火神摇着头,他翻看着自己的手掌,“哎,这几天可能做不了饭了。”
“这些琐事就请交给我们就好。”一期有些哭笑不得,他万万没想到对方所担忧的竟然是这种芝麻小事。他和一旁同样无奈的纲吉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继续清理那些污秽。
“不是,主要乱他们想吃布丁啊。况且除了我,貌似也没有别人会做吧。”
一期用绷带包扎好伤口,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请您不要太过于惯着他们。”一期能想象自家弟弟们缠着火神要吃布丁的嗷嗷待哺的模样,他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
“是是是。”火神敷衍地说道,然后看着自己手掌上缠绕得一丝不苟的绷带,就跟跪坐在自己面前青年的性格一样,认真严谨,但却十分温柔。
“谢谢你,一期先生。”火神眉眼弯弯,抛给他一个直率的笑容。
一期差点没接住。他僵硬了一阵,才略显狼狈地说道:“这是……我应尽的义务。”说罢,他就只顾着整理手中的急救箱,然后低着头退了出去。跟落荒而逃几乎没什么区别。
“泽田。……我是不是被讨厌了。”火神看着被用力拉上的隔门,扭头问纲吉。
“我想,应该火神君所认为的相反才对吧。”纲吉刚说完,就对上那双写满了茫然的石榴色瞳眸。他就知道火神肯定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但纲吉也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可不是小学的国文老师,没那么有爱心地帮火神理解清楚,更没有理由推那个水蓝色头发的太刀一把。
肚子里涌动着坏水的纲吉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狐之助先生,要注入多少灵力才能修复破碎的刀剑?”
“按照常理来说,被碎刀的刀剑无论注入多少灵力,都无法使其恢复本来的面貌。但是。”顺着狐之助爪子所指的方面看去,刀把的地方悬挂着一个深蓝色的御守。
“珍贵的御守上面会附着有强大的灵力。所以鹤丸国永才能侥幸逃过一劫。不过,至于能否修复完整,最终还是取决于审神者大人的灵力。”
狐之助抬头,狭长的金色眼眸认真地注视着火神:“高强度的灵力很可能会超出您身体的负荷,甚至会有被其反噬的危险。即使是这样,您也还要继续吗?”
它明知劝解这位固执的审神者是一件徒劳的事情,但作为常年与审神者一同共事的人员,狐之助终究还是抱着想保护对方的心态,干脆将后果挑得明明白白的。
然而,火神像是没有听见狐之助的话似的,径直将手掌放在那堆躺在手帕里的碎片上方,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睛。很快,蔚蓝色的灵力随着火神的动作,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灌注到那些碎片之中。原本那些毫无生气的碎片像是被注入了活力般地轻轻颤动了起来。
纲吉屏气凝神地注视着那莹莹的蓝光,生怕自己的呼吸会让火神分神。
那些碎片被那蓝色的灵力带起,轻盈如羽毛地缓缓朝刀剑本体靠近。一块,两块。断片准确无误地找寻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黏合了上去。
虽然表面上看似轻松,但实则火神的额前已经冒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正如狐之助方才所说,修复碎掉的刀剑所要消耗的灵力远比想象中得要巨大,对审神者身体的损耗更是无法预计。
原本趴伏在地板上的狐之助直立起了身子,它紧张地注视着火神的状态。
纲吉眉头紧锁,同样把眼神牢牢地锁定在火神身上。他不太能明白火神执意要救下这柄被时之政府通缉的暗堕刀剑。虽然没人给他解释过暗堕的意思,但光光从字面上来看,就不是什么让人欣然的词眼。
不过,火神这个人,做事从来就不需要理由——只不过,他实在太爱乱来了。
“请再耐心等一下,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