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对着电话里人说道:“唐医生,我是老方,小聂喝醉了……”
聂良辰趴在桌上了,嘴里嘟嘟囔囔说着醉话。老方看着她,在排档口等了半个小时,唐子高开车赶来了。
唐子高一把抱起喝醉的聂良辰,放进副驾驶,送她回家。到她家门口,他在包里左找右找,都找不到开门的钥匙。
“聂良辰,钥匙呢?你把钥匙放哪里了?”
聂良辰只知道傻笑,对着门念咒语,“芝麻开门!芝麻开门……”门没开,她又拍着门,“妈妈,妈妈快开门,小红帽回来了!”门还是紧紧关闭,她使劲地拍起来,她急切地喊起来,“妈妈你快开门,大灰狼要吃掉小红帽了……”
“咚咚咚”响亮的拍门声音回荡在楼道里,和着一个女人凄厉可怜地喊叫,持续不断……
“妈,你开门呀!你不要丢下良辰……我不要去爸爸那里……那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好害怕……爸爸有新的女儿,新的家庭,他不要我……”
“啊……为什么不要我,你们都不要我,丢下我?为什么……”发疯拍打门的聂良辰,愤怒、悲伤、狂燥,眼睛赤红,泪流满面,像个疯子,一声一声地诘问。
平静的水面从底,蹿起一阵巨流,快速涌入,翻天搅地,激起千丈骇浪,卷起汹涌澎湃,涛声震耳欲聋,再也无法平静……
唐子高拉住聂良辰拍门的手,紧紧抱住她,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后脑,安抚,“我要你,你还有我,我不会丢下你……”
聂良辰抱紧唐子高,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阿苏……孩子没了,我不知道,我没保护好他,我不知道,都怪我……”
唐子高的心里骤然涨痛,喉间发紧发涩,整个喉道犹如被一粒粒凸利的石子堵住了,在表皮里划下一道道口子,膈着刺着疼着,怎么都咽不下一口气。
唐子高又开车送聂良辰回自己家,她一路哭哭闹闹,继继续续地说着醉话。
哭干了眼泪,嗓子也喊的嘶哑,闹得没有力气了,聂良辰躺在唐家客房的床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床边,唐子高用温毛巾仔细地擦着聂良辰的脸、脖颈、胳膊、手,她右腕间戴着一块表,他摘下她的手表,表带下赫然,露出一条淡粉色的疤痕……
“闫叔叔……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真的是不小心,才害死你的……”床上的聂良辰蜷缩成一团,小声害怕地梦呓。
唐子高揪紧手里的毛巾,小心地抚摸着聂良辰手腕上的疤痕,眼里流泻满满的疼惜。
为什么老天让她经历这么多痛苦的事?
他疼惜的目光,温柔抚过她的眉头,眼睛,鼻子,嘴巴……
唐子高低头,轻柔的一个吻,落在聂良辰的额头上。
太阳高照,一缕阳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偷溜进来,从地上爬到床上。
床上隆起的被子动了动,聂良辰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睛。
“聂阿姨,你醒了?”
一睁开眼,就觉得眼睛肿胀,难受。一早醒来眼前即是唐笑笑圆圆可爱的小脸蛋,脆甜脆甜的声音,聂良辰心情如太阳一样明媚,笑一下,伸出手摸了摸她肉肉的小脸,“你怎么在我家?”
唐笑笑趴在床边,歪着脑袋看着聂良辰红红肿肿的眼睛,“聂阿姨,这里是我家。昨天晚上爸爸送你来的,你当时看起来特别伤心,哭得像个花猫,还不停地说话。爸爸说你喝醉了,聂阿姨,你怎么了?”
聂良辰转头看了看房间四周的布置,这里确实不是她家,是唐家客房。她立马从床上翻身坐起,脑子里一团懵。她记得昨天和老方吃饭,她喝了啤酒,脑子里关于后面的影像断断续续,模模糊糊。
她酒量差,喝醉了还会撒酒疯,第二天又容易断片。
聂良辰拍了拍脑袋,大概记起她好像有哭,还大喊大叫,又有人抱她,和她说话。
她怎么会睡在唐子高家里?
其余的,她真的记不起来了。
“昨天是你爸爸送我来的?”
“嗯。”唐笑笑点点头,一脸喜笑,“爸爸抱你来的,就是王子抱公主那样,昨晚他还在房间照顾了你好久好久。”
聂良辰听完,又拍了拍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