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想到了不久前他的话。
季瀛是在考虑此时说出那些事是否合适,可从自己接任望江楼楼主以后,这次是十年来第一次再访金陵,而下次与他不知何时再见,还是告诉他吧。
“我要跟你说说晚晴的事。”
听到这个名字,安广耀脸色立马变了:“怎么提到她?我不想听你说她。”
“安大人误会了,我要说的是她和你的事。”季瀛是习惯性地抓着腰带上的玉佩:“我听说你怀疑那个孩子的血统,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安广耀皱着眉头:“实话告诉季兄,安尘满月那天你们的谈话我听到了。”
“这个我早就猜到。看得出你那时待晚晴是真心的,怎么可能突然生变。”季瀛是顿了顿:“我知道其实晚晴是爱你的,那天她的话既是骗我也是骗她自己。”
“怎么可能!”
“安大人有所不知,晚晴早年身中剧毒已经药石罔顾了。她想,与其让你伤心一世,倒不如干脆斩断情根。”
安广耀真的懵了,事实竟是如此!
遥想那年秦淮桥边初遇,十四岁的她回首,嫣然一笑美不胜收,而如今已与自己天人永隔。
自己从没有善待过那个可怜的孩子,不知日后与晚晴在奈何桥上再次相见时,她是否肯原谅自己?
这边的安尘,自他受了那一刀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所幸那时乔景见他伤得严重而救兵已到,便一把将安尘拉到背上,撇下一干人等飘然而去。
此时安尘背部染了血的衣服已被风吹干,与伤口粘连在一起无法直接褪下。
“将衣服撕开。”徐大夫吩咐乔景。
乔景先用水淋湿背部,拿剪刀轻轻地裁开伤口周围的衣服。
“嗯”昏迷中的安尘感觉疼痛,不禁轻哼出声。
乔景更加小心翼翼。
“直接扯开吧,你这样他更疼。”一旁的徐大夫看不下去了。
如其言,乔景一使力,将整块布揭了下来。“嗯啊。”剧痛之下安尘有转醒的趋势。
两人看向伤处俱是大吃一惊。那伤口从左边的后腰一直延伸到右肩附近,深可见骨,剑再往下哪怕一点点,他都必死无疑。
“安尘,安尘,你醒醒。”乔景拍了拍安尘的脸颊,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他不能这么睡过去。
安尘睁开了眼睛,那双眼含着雾气仿佛正告知其主人并未清醒。
蓦地,乔景被这双能够摄人心魄的眸子定在当场,也让他想起了那时的情景。
他倒下时眼光涣散可是却嘴角含笑,那笑容好像是用生命开出的花朵,那么美丽,那么苦涩,那么脆弱,仿佛梦境般一触即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