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带着些书卷气,所以容易让人误会罢了。
年轻人的手指修长,指甲剪得很短。谭硕往那双手上看了两眼,没有多想便结束了对这位顾客的观赏,把锅中烫好的一人份的米粉捞起来,同时想着要不要顺便给自己也烫一碗当作早午饭。
他把热气腾腾的米粉端到年轻人面前,转身回到灶台旁,这次取了两人份的米粉放进锅里。他昨天睡得晚,没有吃夜宵,今早又漏了一顿,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一份米粉根本吃不饱。
米粉在锅里煮着,谭硕又抬起眼来看向那桌旁,想看看顾客对自己的手艺是否满意,却见那年轻人突然间停了筷咳嗽了几声,眉头也皱了起来。
谭硕一惊,心道不妙,难不成那碗米粉有什么问题?那可是他亲手做的!忙上前问:“怎么了,不好吃吗?”
年轻人摇头。
谭硕看看他的表情:“你怕辣?”
年轻人点点头,却说:“没事。”然后又挑起几根米粉吃了下去。他吃得很慢,咀嚼得有些痛苦。谭硕见他吞咽困难的模样,想着锅里正煮着米粉,眼下店里也没有别的顾客,便说:“怕辣就别吃了,我给你换一碗。”
年轻人又摇头:“扔了可惜。”
谭硕笑了一声,觉得这个小同学倒是有趣。他也没再劝,直接把锅里烫好的米粉捞出来做了碗清汤的端过去,不由分说将那碗酸菜粉拿走,把清汤的推到年轻人面前:“你吃这碗,这碗不辣!”然后自己抽了双筷子在桌对面坐下,抱着那碗酸菜粉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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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鸥吃惊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投入地吸溜米粉的人。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小时候父亲和大哥吃过他吃剩下的东西,他从来不知道两个陌生人之间也可以这样。谭硕吃得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这令秦海鸥还没来得及感到尴尬就产生了另一个念头,这个米粉店的老板似乎并不是为了迁就不能吃辣的顾客,他好像是真的很想吃那碗酸菜粉,所以才和自己换碗的。
秦海鸥半晌没有动筷,谭硕发现了,百忙之中抬眼问道:“又怎么了?”
“没什么……”秦海鸥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总不能说“这样实在太不好意思了不如我们换回来”吧?更重要的是,就在他愣神的工夫,那碗酸菜粉已经快被谭硕吃完了!
秦海鸥只好埋头开吃。清汤粉味道鲜美,他也觉得很顺口,但他很快就发现这碗清汤粉是那碗酸菜粉几乎两倍的量,看来确实是这位店老板饿极之后给自己准备的午饭。他顿时感到有些抱歉,也不知如此交换过来,这人还能不能吃饱。
谭硕当然不知道面前的年轻人在想些什么。他把那碗酸菜粉吃完,连汤也喝完,依然觉得没有吃饱,便将空碗放在桌上,站起来对秦海鸥道:“我出去一下,你吃完把钱压在碗底下就行。”说完也不等秦海鸥反应,拍拍肚子从小店的后门离开了。
秦海鸥望着谭硕的身影消失在窄窄的门外,愣了一会儿,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米粉。
他之所以会独自出现在这个小镇上,完全是出于巧合。
那次音乐会后,他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就连好友们也无从获知他的真实情况。那时他的二姐秦海贝正巧要到龙津镇附近写生采风,秦海贝见弟弟的情绪如此低落,便将他一同带了来,想让他在这里好好休息,调整状态。这件事只有他的家人和秦海鸥经纪团队内部的极少数人知道,而古镇正处于淡季,又远离城市,镇上的居民与秦海鸥所熟悉的那个世界相去甚远,因此也不用担心会在媒体面前暴露行踪。
为了来这古镇,姐弟两人先是坐飞机到了该地区的省会城市,可是飞机还没有停稳,秦海贝就接到了母校的紧急召唤,说是校方举办的国际交流画展的一位重要嘉宾兼主持突然因病缺席,学校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接替人选,这时惊喜地发现秦海贝正巧在国内,于是秦海贝就这样在旅途刚刚开始的时候被抓了壮丁。
秦海贝推辞不掉,只好在机场订了一张当天的返程票,将秦海鸥独自丢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秦海鸥从城市坐车到县城,又从县城转车到古镇,等他拿着秦海贝留下的地址找到客栈住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他从出生到现在,有超过五分之四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