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文凭回来就滚去外祖父家的集团做事。
他心里门儿清,荀强宇哪里是不想他当兵,只是瞧他成天混日子、不求上进,担心他去部队里惹事,给荀家抹黑。
以前倒是不介意,荀强宇不想他入伍,他自己更不想。放着好日子不过,去部队吃苦,不是有病吗?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胡乱在《五三》上画天书,唇角一扬一扬的——如果是为了文筠,去部队吃吃苦算什么。
唯一觉得麻烦的是还要等一年。
不过再一想,等一年也是好事,现在荀强宇肯定不会同意他入伍,嫌他不学无术,他正好用这一年装乖,不再出去打架瞎混,每天放学回家做《五三》。只要装得像,还怕一年后荀强宇不松口?
看上文筠,还要追到部队里这件事,荀慕生只跟叶锋临和乔扬说了。叶锋临与他同岁,兴奋得就跟自己有了对象似的,想都没想就夸他有行动力。乔扬比两人年长三岁,无语道:“我就是让你们来看看兵哥儿,可没叫你们泡兵哥儿啊。狗子,你这想法太危险了,你爸准你这么干?”
“他又不知道。”荀慕生无所谓:“他这阵子都没在家。”
“得了吧,你爸眼线那么多,在家不在家有关系吗?”
“没事儿,我都把《五三》拿出来做了,他眼线再多又怎样,还不得夸我勤奋好学。”
“啧,我看你就是心血来潮。”乔扬道:“别说等到明年你毕业,就是等到开学,你可能都腻了。”
荀慕生摸着自己扎手的金发,“放屁,老子长情起来,连自己都害怕。”
当时谁也不知道,少年人一句近似玩笑的话,成了贯穿往后十几年的、近乎扭曲的执念。
荀慕生每天都去征兵办逛一圈,但遇上文筠的机会不多。他跟征兵干部打听文筠住在哪里,对方不肯说,只告知文筠打工的地方。
他猜测文筠家庭环境应该很普通,去少年宫一看,文筠果然在室内足球场教孩子们踢足球。
他没去打搅,在看台上坐了半个小时,目光始终黏在文筠身上,直到文筠被一位中年教练叫走。
年少时的爱情,来得跟疾风暴雨似的,一见倾心,心上人的轮廓烙印在眸子里,其他一切都黯然失色。
但表白,却怎也说不出口。
“不像你啊狗子。”叶锋临道:“直接去追啊,畏首畏尾的干什么?”
“吓着他怎么办?”荀慕生将一本《五三》翻得哗啦作响,“我在等待时机。”
“还等待时机?”叶锋临笑:“他们过阵子就要离开仲城了,你再不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