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骋:“心理负担这么重啊?那今晚请我吃宵夜吧,正巧咱们都要加班。”
文筠愣了愣,许骋的消息又来了:“开个玩笑。其实搭你也是帮我自己。我不是有个实习生吗,挺单纯的小女生。她明天会跟我们一起去,坐我的车。你想啊,她一姑娘,和我一大男人去云洲山庄那种地方,被不知情的人看到多不好。你跟我一起,我先去你家接你,你坐副驾,再去她家接她,她坐后面,咱们仨一看就是去工作,这样就没人会乱嚼舌根了。”
文筠道:“还是很感谢你。”
许骋发来几个笑脸,“说吧,住哪?”
话已说到这份上,再客气反倒失礼了。文筠将地址发过去,许骋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回来道:“好的,收到。刚才又有人报名了,你记得跟山庄联系,其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明天别把自己当工作人员,好好玩一玩。”
一到下班时间,许骋就溜了,压根忘了跟文筠讨了一顿宵夜的事。文筠没好意思叫住他,留在办公室想下周要交的文案。
赵禹来晃了几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文筠知道对方一定是想问自己与许骋是什么关系,又想不出合适的言辞。
许骋为什么要帮他,他自己都搞不清,想来想去,只能当做教养极好之人的善举。
天彻底黑下来之时,文案才写出个大概。文筠不敢待太久,担心误了明天的工作,便收拾好东西离开,回家路上始终心神不宁。
总觉得,明天会出什么事。
以前当新闻记者时,跟着救援队去过地震、台风、泥石流等自然灾害的中心地带,也跟涉黑势力周旋过。而更早的时候,连命悬一线的日子都经历过。
不应该害怕,没有什么事应付不了。但眼皮一直跳,直到躺在床上,也没能停下来。
夜里再次惊醒,他扶着汗湿的额头,看向黑暗的双眼空洞而茫然。
而在一墙之隔的书房,月光像轻纱一般洒在木质相框上。照片里,两个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子正并肩站在灿阳之下。
他们穿着相同的迷彩背心,青春逼人,自信俊朗,难说谁比谁更帅。
天刚蒙蒙亮,文筠就起来了,准备好三份早点,出门前习惯性地戴上鸭舌帽,站在镜子前一照,发现和衣服不太搭。
他穿的是那天去盛熙广场的衣服,和“洋气”发型很配,扣上帽子却显得不伦不类。
摘下帽子,他摸了摸头发,想着反正今天同去的只有许骋和一个实习生姑娘,便干脆将帽子放回卧室。
不到7点,许骋的车就到了。文筠把背包放在后面,拿着早餐坐到副驾。许骋看了他半天,大加赞叹:“你不戴帽子真帅!等会儿悠着点儿啊,别把我的实习生给迷倒了。”
文筠有些尴尬,将装在口袋里的早餐递过去:“吃么?”
“什么?”许骋接过一看,“煎蛋三明治?你做的?”
“嗯。”
“你还会做这玩意儿?”
“这又不难。”
许骋闻了闻,“真香!不过先放着,接了陈婵那丫头再一起吃。”
一刻钟后,车里传出一声惊呼:“天哪,太好吃了吧!”
“是吧。”许骋笑:“赶紧谢谢筠哥。”
陈婵还在念大学,年纪小,性子也单纯,平时学校单位两头跑,在新媒体部待的时间不长,只跟许骋熟,还没沾染上某些令人寒心的职场气息。
小姑娘吃了文筠的早餐,嘴特别甜,一路上一会儿夸文筠帅,一会儿问文筠传媒行业的专业问题。
文筠听见夸奖不怎么好意思,但话题转向新闻时,又立即认真地跟陈婵讨论起来。许骋见他侧着身子说话不方便,还问他要不要和陈婵一起坐后面去。
“好啊好啊!”陈婵说:“我还想和筠哥合张影呢!筠哥这发型太潮了,我们学校也有几个男生剪这种头发,但都没筠哥帅。”
文筠闻言缩回副驾。
许骋朝后视镜瞧了一眼,笑道:“你看看你,一点儿不矜持,都把筠哥说害羞了。”
最终也没有换位置,车在路上开了2个多小时,到达云洲山庄时,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好了烧烤用具与新鲜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