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白,再上面是一个弧度优美的下巴,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高挺的鼻梁旁边有一道睫毛打下的暗影。郏斐酒劲上头,盯着李月白的睡颜更上头,鬼使神差地关掉灯,蹬掉拖鞋,上床躺在了李月白旁边。
睡到半夜李月白酒劲散了被渴醒,他迷迷糊糊地翻身坐起来,伸手按开电灯的开关,看见旁边的人,吓了一跳,立即完全清醒了。
“你怎么睡在这?”
郏斐迷迷瞪瞪地看了看周围环境,也坐了起来,然后发现手臂很酸,稍稍活动一下就像被很多针刺了一样,“我喝多了,不好意思啊。”
李月白看了看郏斐的手,“我压着你手了?”
郏斐忍受着酸疼,轻轻活动着手腕,“好像是,你起来干什么?”
李月白揉了揉眼,四处找鞋子,“喝水,你要喝吗?”
郏斐点头,“喝。”
李月白从外间拿了两瓶纯净水进来,一人一瓶,两个人同时拧开,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往下灌,都是一口气喝完。凉水灌下去,两人更加清醒了些。
李月白踢了郏斐一脚,“回你自己屋睡去。”
郏斐合上空瓶子,抬手扔进房间的垃圾桶,“睡不着了,聊聊天呗。”
李月白也把空瓶扔进垃圾桶,“还聊球啊?不想聊了。”
郏斐腆着脸笑说:“聊聊咱俩呗。”
李月白没吱声,仰着脸发了会呆,憋着点坏笑说道:“你以前教了我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也教你一点呗。”
郏斐乐不可支地凑近问:“好啊好啊,快说快说。”
李月白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除却巫山不是云,自己慢慢品。”
郏斐思索了一会,愤愤道:“卧槽,你至于嘛,他都出国了你还念着他呢,当年我出国的时候也没见你念过我,那会儿我就该趁你睡着把你办了。”
李月白踹了他一脚,“满脑子下三路的货,滚蛋吧。”
郏斐气呼呼地下了床,穿了拖鞋甩门而去,声音从客厅里飘进来,“现在对我爱答不理,以后让你高攀不起。”
李月白哈哈笑,隔着墙骂道:“你他妈的要点脸行吗?”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李月白关上灯,重新躺下,却没有丝毫睡意,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算了算岑森那边的时间,想他是不是正在吃午饭,他在那边留学多年,洋鬼子做的东西应该是吃得惯的,放心了这一头,又担心起他忙起来不知有没有时间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