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溃疡,他五一的时候嘴巴疼得说话都费劲,我给他晒了点。”
郑辰:“自己晒的?”
李月白嗯了一声。
郑辰灵光一闪,“你不会就是采这个让竹叶青咬了吧?”
李月白笑笑,没说是,但也没否认。
下班后李月白开车带着爷爷出去吃饭,“咱们今天去吃披萨。”他制定了一张计划单,打算带他爷爷吃遍b市所有饭店,今晚去的是必胜客。
老爷子没听过这个词,“披萨是什么?”
李月白扶着方向盘微微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堵在桥头,老爷子看着车窗外一辆接一辆的车子忽然感慨道:“要是你奶奶在就好了,啥福没享就走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打在老爷子的脸上,李月白侧脸盯着他爷爷看了一会,忽然若有所思地问道:“爷爷,你跟我奶奶是怎么认识的?”
老爷子在孙子的注视下,居然有点不好意思,“那时候穷,家家户户都吃不饱,你奶奶跟着你老婆婆逃荒,讨饭到咱们家,你姥儿心肠好,给他们拿了两个窝头,那天天已经晚了,又收留了他们娘俩一晚上,你老婆婆见咱们家还有余粮,就把你奶奶留在咱们家了,那时候她才十四岁。”
两个窝头的交情,就这么携手走了一辈子,养下满堂儿孙,李月白心头微微发酸,笑着说:“肯定是我姥儿见我奶奶生得俊,就想着给自己儿子留个体己。”
老爷子笑了笑,眼中笑出了泪花,“你奶奶确实是咱十里八村长得最俊的,这些儿孙里面,你长得最像她。她都走十年了,也不叫我过去,你说她是不是把我忘了呀,就怕到时候过去了她再不认识我了,又剩我孤零零一个人。”
李月白转过脸专心开车,“不会的,等将来你到了那边,奶奶肯定一眼就认出你了。”
李月白家乡有句老话,纵有满堂儿孙不如一个半路夫妻,人老了就算儿孙绕膝也仍然会感到孤单,爷爷们这一辈人可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是一辈子相濡以沫,到了阴阳相隔的时候仍然怀念和记挂,他们的起点明明比老一辈的好多了,为什么就走不下去呢?
李月白忽然想把爷爷这些话讲给岑森听,可他只有一个模糊又凌乱的想法,归纳不出任何有深度的结论,觉得自己肯定说不好,想了想,又觉得其实说不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晚上李月白给岑森打电话,说不两句,岑森就说在忙,挂掉了。岑森在跟同事聚餐,因为就要离开公司了,他想在走之前请大家吃顿饭,他做东,忙着应酬宾客,无暇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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