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森想起教子胡同里那个阴暗脏乱的地下室,想起酷热夏天里楼梯拐角一闪而逝的那片衣角,再想起从临县开往阜城的那辆大巴车……司南以前的生活和现在的生活相比,应该有云泥之差。
他会难过吗?会质疑人生吗?
还是说所有的情绪都在那一场眼泪中蒸发了?
身旁的这个人,让陈森觉得心疼。
又喜欢,又心疼。
“你妈他们不会突然杀个回马枪吧?”陈森问。
换了拖鞋往屋里走。
司南把东西放到厨房,打开冰箱大致浏览了一下,心里有数了。
“说不一定。”
“那我到时候是不是要藏进衣柜里?”陈森边说边来到厨房,站在他身后观摩着。
司南把虾倒出来,拿清水冲了一遍,准备动手处理。
陈森又问了一遍。
司南一手拿着虾,一手拿着牙签,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估计不行,我房间衣柜太矮了,你躲进去估计够呛。”
陈森上前两步:“你现在要做什么?”
“剔虾线。”
“难吗?”
“不难。”司南给他演示,“就这样,从第二小节的表皮戳进去,小心点带出来就行。”
陈森撸起袖子:“那我帮你做这个,你去做别的。”
“行。”
司南开始切肉。
“这个肉要拿来做什么?”
“做个红烧肉吧。”
“难吗?”
“不难。”
陈森倚着水池看着他笑:“你怎么什么都会?”
“我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在饭馆兼职。”
陈森手一顿,眼前突然闪现出少年怒气冲冲的一张脸。
他抬头:“你记得我吗?”
司南被他问懵了:“我记得你?”
陈森目光冷静,隐隐带着点逼视的感觉。
司南停下刀,正准备问他怎么了,陈森笑着摇摇头,转移了话题。
厨房的流理台上摆了一溜切好备齐的食材和调料,陈森光看着就觉得饿得不行了,基本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马上就好,你出去沙发等。”司南朝着客厅抬了抬下巴。
陈森站着不动。
司南看看他,又看看地,这种单独相处的空间下,人的一切心思和旖旎情怀都被放大了。他突然不好意思起来。
“快点。”陈森压低的声音里藏着笑。
“我手上有水……”
司南耳朵又红了,这样说着,虚揽着他凑上去亲了亲。
鼻尖相抵。
自然的接吻。
“好了叫你,乖。”
某人被亲顺了毛,乖乖出去坐沙发上等了。
干等着又很无聊。
陈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