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依然给黄毛找了一间虽然不算宽敞,但独立朝阳的看护病房。
西德说是说慰问伤员,可隔着窗户看见里面黄毛对着窗外愣神的模样,想了想,停在了走廊上。
最终进房间的只有林敬知一个人,他刚踏进去,就嗅到了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清香。
只见黄毛正坐在病床上, 一脑袋红配绿的毛被剪地七七八八只剩下了点硬茬子, 气质大变,乍一看,林敬知差点没认出来。
“师兄。”黄毛看见林敬知, 眸光一动,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你来啦。”
这笑容出现在黄毛的脸上让人有些不适应,林敬知顿了顿,应了一声, “嗯。”
语毕, 径直朝黄毛床边的数据板走去。
“早上弗利沙师姐来过, 给我插了花。”黄毛说着,指了指床头柜,旋即动作微停,目光里闪现了一丝落寞,“但她插到一半就急急忙忙跑出去了,院内是出了什么事吗?”
黄毛住在病房里休息的这些天,小组内几乎每一个成员都来看过他,包括那两名新人,但他们本着让黄毛静心修养的想法,几乎不给他讲院内近况,换做是平时,一两天也没什么关系,但偏偏现在的科研院是多事之秋,一两天的时间就已经足够让人产生脱轨的感觉。
“苏铭醒了。”林敬知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并在这个间隙内,把黄毛过去每一个时间段的身体指数记录看完。
黄毛瞪大了眼睛,“醒,醒了?”
“嗯,醒了。”林敬知点头,瞟到黄毛满脸期待的眼神,“给他做过测试了,监控视频我没有,报告有,看吗?”
“看看看!”黄毛两眼发光。
文件机密,而且是新鲜出炉未被处理核实过的数据,林敬知没有直接发给黄毛,而是展开光屏铺在他面前,黄毛也不介意,就这么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遇到复杂不懂的地方直接问林敬知。
在他的过程中,林敬知就站在他身边,时而沉默时而回答问题,半晌,伸出了一根旁支触须,在黄毛的脑域周边开始转。
尽管数据显示板上不存在什么问题,但对象是黄毛,林敬知还是下意识想亲自看看。可当那触须伸到黄毛脑域附近时,又有些犹豫。
该亚有未经允许不得擅自闯入他人脑域的法律,尤其是在这方面能力超群的向导。每一个向导的从觉醒开始就会被收集非常少量的信息素,放在该亚的集中处理中心,这种信息素能帮助中心定位到向导的位置。
而一旦有人察觉到自己被入侵,在处理中心找到了匹配的向导素并进而确认是那名向导,入侵也证据属实的话,后者是要获刑的。别说篡改记忆情绪引导这种只能在战场上才被允许拿出的完全不道德能力,光是将触须伸入非自家匹配哨兵的脑域,哪怕什么也不做,刑罚也非常重。
林敬知过去在该亚的身份特殊,即便赞成这项法律,记忆篡改和情绪引导没少做过。也正是因为做过,所以会更明白,以他的能力,一旦他的触须进入黄毛的脑域,后者绝对不会感觉到丝毫异样,但问题是,一旦他进入,黄毛脑域内的所有想法,正面的,负面的,为人知的,不为人知的,全部都会被他“看见”。
这和苏铭那会的紧急情况是不同的,小触须在黄毛的脑域周围犹豫了片刻,最终收了回去。
“这样的数值太惊人了,所有的指数全部往上翻了好几倍的情况下,苏铭竟然还能主动压制住大脑里的辐射反应,”那头的黄毛看完了报告,啧啧称奇,“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嗯。”林敬知点头,扭过头又盯着那份记录数据看了足足三遍,这才找了把椅子,坐在了黄毛身边。
黄毛意犹未尽地盯着那份报告看了很久,他们为消散剂不停歇地工作了一年多,日日夜夜埋头苦干,苏铭的出现就好像多年努力种下的树终于开花结果一般。
“师兄,苏铭身上的血液样本可以进行提取吗?能不能找到他身上到底是什么,或者怎么抵抗住了辐射?”半晌,黄毛抬起头来,“如果找到了的话,按照差不多的构成去对其他的辐射患者进行根治,有没有帮助……或者哪怕是完善我们之前制作的那个消散剂?”
听着黄毛的话,林敬知的面色柔和了一些,“莱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