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已经沉到了谷底。
“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不是你能想象的,赵宁。我能知道这些,都还全托了前十年在国际上摸爬滚打的福。你往深里想想,一家子都是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能生出一朵热爱和平,做正经生意的小白花吗?赵宁,别说现在,就算是世家时代,我们也不见得惹得起这种东西。周言景能知道这种秘密,还随随便便地故意透露给你,就是存了要拉你下水的心。赵宁,你听话,立马到d国去。”
季远的声音像是飘在云端,连那里面的气急败环都有一种不真实的虚无感。他一连叫了好几次赵宁的名字,足可见事态的严重性。
“赵宁,师兄现在,拼尽全力也不过只能护住你余生衣食无忧。你听师兄的话,l集团也好,李严修也好周言景也罢,就算是…那个人也好,不要再去理了,连想都不要再想了。周言景就是在挖坑给你跳,设了个刀山火海的陷阱给你,你要真的往里走那就是真的傻`逼了。”
“那家财团岂止是有毒,根本就是颗核弹,粉身碎骨这四个字你知道怎么写吧,赵宁。他们过去是怎么对我们的,就算被炸死也死有余辜。赵宁,师兄求你了,你要是但凡还有理智。就给我按原计划去d国重新开始。”
赵宁没有挂电话,也没有说话,死一般的沉寂蔓延开之后,季远才听到极轻极浅的三个字。
“太迟了。”
要是能回到十年前那该有多少。
我没有遇上那个人,没有相爱。没有被欺骗,更没有被辜负。也没有在被辜负中无尽地辜负了自身的一切…
“真的…太迟了。”
或者,干脆九年前在那个晚上,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向自己伸出手的,不要是那个人,而直接是师兄季远。
赵宁挂断电话的时候,依稀听见季远在电话那头逐渐远离的骂声。
“我他妈求你再割一次腕可以吗,我求你直接去死可以吗?”
原来,命运真的是个因果报应的死循环。
赵宁在唐的注视下兀自上了楼,片刻之后把一个小木盒攥在手里重新走了下来。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浅灰色的风衣,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去哪?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宁,站住。”
赵宁没有回头。
我去哪?我去面对我自己命定的未来。
赵宁来到了周言景口中,周唯森的那家工作室。在前台接待略显错愕的眼光中,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周言景应该经常到这里露面,赵宁只得出了这么一个浅显易懂的结论。
然后,他就见到了工作室的主人。而且还是以一种慌慌张张跑出来然后猝不及防之下手足无措的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赵宁是见过周唯森的,这个‘见过’过去了多少年,他已经记不清了。
“你来了?用过早餐了吗?自己坐车来的吗?是来看看工作室还是想过来看看爸…爸?”
看得出来周唯森很激动,甚至顾不上旁边还有在场的第三者。
赵宁跟着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赶紧在前领路的男人,穿过一整条错落陈列了一些雕刻作品的长廊,到了周唯森的私人会客室。
赵宁坐在那一整套缤繁复杂的茶具旁边,看着周唯森相当工艺化的一整套行云流水。
赵宁在一段长久的茶艺表演之后接过了一只小小的杯子。
他不敢喝。
很多年前他也学过这些,但是眼前周唯森亲自标准示范之后,递给他的这一杯,他却不敢喝。
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赵翳。
“你弟弟去找过你了,他告诉你可以到这来找我的对吗?”单论外表,周唯森已然长得很具迷惑性,再加上这种款款柔情,赵宁突然有些理解母亲赵翳年轻时候的‘年少轻狂’。“你弟弟说你一年前就回到了a市,怎么一直不来找爸…找我呢?你这么多年过得怎么样,我觉得你和小时候相比还是差不多,没什么变化,今后有什么打算吗?你脸色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没有睡好?”
周唯森对赵宁自称父亲的时候还有两分夹杂了岁月的尴尬,提起周言景倒是毫不含糊的一口一个‘你弟弟’,赵宁没有反驳,可能也根本没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