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两人真实的年龄差距根本不到十个月。
这意味着什么,完全不言而喻。
‘爱情’,或许本来就是荒诞的。
而所谓‘爱情的结晶’,更是子虚乌有的胡掰瞎扯。
这便是当年‘山上’两桩风韵历史、花边情事的其中之一。
另一桩,便是关于赵宁的祖父赵昨,以及季远的祖父季南卿一齐爱上了同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赵宁的祖母,也就是说…这场情场厮杀,最终以赵昨的胜利,季南卿败北并远走重洋而落幕收场。
时代太久远的烂账,不翻也罢。
反正季远全然是在把赵宁当亲弟弟,确切来说是当亲儿子在养。
虽然这个‘儿子’极其不听话,极其不让他省心。
季远已经忙到毫不夸张地说甚至是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了,手机里还都是唐发过来的关于赵宁病情加重的消息。
他抽不出身回去探望,当然,也没有这个打算。
“我不是医生更不是灵丹妙药,回去有什么用。还不如让他自生自灭,等以后有机会了把李家那个老二送下去给他陪葬。”
这就是季远最终拍板的结论性目标,真的不能再真的盖棺定论。
时间点滴向前,李家那个老二,也就是李广穆依旧在按部就班地履行着他的傀儡指责,过着一丝一毫都被李严修操纵的生活。
包括每周定时定点地去医院给他、他们传说中病入膏肓的父亲李隶,扮演一段父慈子孝。
李广穆在齐鸣的陪伴或者说押解下,再次出现在了这家特殊医院的特殊病房里。
其实李广穆来多了几次之后,心里也隐隐有个疑问。
李隶是真的这么能抗耐熬,还是他根本就没什么大碍,只是出于什么原因不得不以重病之下奄奄一息的理由被困在这里‘被病入膏肓’。
李严修手腕通天到了这个地步?
李广穆脚步不停地往前走,踏在医院地板上的每一步都无比坚毅。
纵然他心里全是茫然无措的仓惶。
他可以等,可以慢慢忍耐。
可是,赵宁还能等多久呢?
那本来就破碎殆尽的感情,他还能抱有几分希望能残留给他一点星星之火,让他那摧枯拉朽的人生意义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重新获得一线生机呢?
‘赠吾爱妻,谨贺生辰。’
再等等我好吗。
再等等我。
李广穆这次走进病房不是空手而来,手上带了一束淡黄色的月季花。
李严修让他一周来两次,所以他上一次带来的花还在插在花瓶里生机勃勃地摇曳生姿。他却没管这么多,径自做任务一样把花递给了病房里的女医护工作者,让她立马换上这束最新的,旧的那束可以扔出去了。
李广穆每次停留的时间,李严修也明言勒令不能低于两个小时,于是他就只能在病房里随便找个地方坐着挨过这段时间。
偶尔李隶会跟他说几句话,奈何他的聊天技能天生没有被点亮,这一点真的是连亲爹都难以避免会嫌弃,所以李隶看到他来探望的态度,也一次比一次冷淡。
可今天,李隶看见花瓶里崭新的淡黄色花束,苍老的脸上浮出了一层带着温度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淡黄色的花卉?”
李隶的目光没有从花瓶上移开,甚至称得上有些缱绻。
李广穆面无表情地脱口而出:“大哥叫我买的。”
李严修的原话是,在路边随手买淡黄色的花,菊花那种奔丧专用的就不要了,其余的,随便买,只要是淡黄色不过分张扬显眼的那一类就行了。
“你倒是很听你大哥的话。”李隶一直盯着这束花在看,最后终于忍不住,直接招手让李广穆把花连花瓶一起拿了过来。“这是你母亲最喜欢的颜色,她最爱我买淡黄色的花给她,尤其是这种淡黄色的月季。”
李广穆接不上话,本来花也是在路面随手买的。颜色是李严修交代的,买单付的钱也是李严修的,他不过是负责拿进来而已。
只好‘哦’了一声,算是给他亲爹一点回应。
“听说你到公司去了。”李隶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