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两年慢慢找个门当户对的或者跟自己的条件差不多不相上下的,偏那不听话的臭小子跟中了邪似的,非犟着性子来,想想就来气。就那大小姐脾气,到头来有他受气的时候。”
“小陶也是跟我们缺乏沟通交流,要让邱弘夫妻时不时回家走走,跟咱们来往多了自然就亲热些。”庄华英劝慰道。小陶是指王秋霞的儿媳妇邱弘的妻子陶贞恩,深圳本地人,和邱弘在一起后也就结婚那年回老家办婚宴来过一次。
“不急不急,现在年轻人工作上的压力都大,让他们小两口慢慢来,他们还年轻得很呢。”周贵妹插话道。
“你不急着当太婆,我着急着六世同堂呢。”邱载运不高兴地道。
“哪来什么六世同堂,爷爷奶奶都去世多年了。”邱敬东嘟喃道。
“这不还有阿洋么,他比他哥强多了,说不定在学校就能结婚生孩子。”王秋霞见老祖宗脸色不善,赶紧接下话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周贵妹抿嘴笑道。
“耶耶耶,可别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我柔弱的肩上哈,你们这也太不仁道了吧,搁以前还讲究个长幼有序呢,哥不着急生干嘛催我啊。”邱洋嚷开了。
“谁叫你长得比你哥帅,比你哥会吸引女孩子。”邱敬东在侄子头上敲了一下笑骂道。
“这哪跟哪啊,大伯你这是搞人身攻击,诬蔑我的名声,搞得好似我谈过很多女孩子一样。”邱洋叫屈了。
“鬼叫什么,从初中到高中,有多少女孩子为你找到家来你自己数数,全村人哪个不知道。”邱敬东道。
“老祖宗,你得给我作主啊,这分明就是大伯的金蝉脱壳避重就轻之计啊。”邱洋赶紧向老祖宗卖乖。
“我不会催你。”邱载运淡淡地道。
“老祖宗英明。”
“爷爷,干嘛只催大的不催小的啊。”周贵妹不解。
“你好意思问我。”邱载运没好气地道。
“哎哟,我又犯什么大罪了。”周贵妹笑道。
“你自己信神信鬼没人拦你,偏偏把个好好的孙子也带坏了,小小年纪就跟在你屁股后面拜菩萨拜佛的,你看看现在把他废什么样了。”邱载运自己虽然也信风水也信仙,但不知何故一直谴责周贵妹把小玄孙带坏了。
“老祖宗这话好伤人啊,我成黑五类了么。”邱洋呶着嘴道。
“就是,”周贵妹也不服气,“阿洋不是挺优秀的么,爷爷干嘛老数落我的不是。”
“你也六十多快七十的人了,真是白活这么多年,敬东刚才不是也说了么,初中到高中家里因为阿洋来来去去上门过不少女孩子,但最后是什么结果你们忘了,”邱载运叹道,“阿洋啊,什么都好,就是婚姻线坎坷,美中不足啊。”
“爷爷老成仙了,这都能看相算命呢。”周贵妹不以为意地开玩笑道。
“太公真是的,大过年拿这话来吓我。”庄华英道。
“吓你?”邱载运跟个先知般似的,“哼,吓你的时候还没到呢。”
“太公真会掐指神算啊?怎么对阿洋的婚事不看好呢。”邱敬平也有些难以接受。
“可能也是不能怪你妈,”邱载运接着道,“都是命中注定的,人不可能完美无缺,有缺憾才叫人生。”
“太公这都胜过敬平了,明儿个只怕也会写诗作画了。”邱敬东笑道。
“你老也别打什么哑谜,有什么就直说呗,搞得跟个法师似的。”周贵妹催道。
“我看啊,阿洋一生安稳,可就是难找着老婆,说不定我前脚闭眼他后脚就出家了。”邱载运神叨叨地道。
“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保佑我爷爷长寿千年,”周贵妹一听大笑起来,“只有你活到千岁才能保住我小孙子不出家啊。”大家也都不禁莞尔,都把老祖宗的话当笑话来听,老人家现在不但越老越小气而且越老越糊涂了。
“管他出家不出家,出家剃了光头也还是我儿子,太公啊,家庭会议就开到这吧,我得和嫂子去忙活了,”庄华英起身道,“明天各村的族长都要来拜年,不早点准备的话晚上的年夜饭又得拖到好晚吃了。”邱载运是整个邱氏家族的最年长者,大年初一在祭了祖先之后,全乡邱氏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