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上下来一对年轻男女,男人穿着牛仔裤,连帽衫,敞开的外套里是一件画着狰狞鬼脸的t恤。女人穿着黑色短裙,一双高通皮靴,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上身也穿着连帽衫,和同行的男人一样的颜色。他们戴着帽子,像一对玩世不恭的情侣一样大摇大摆走进枪店。
半小时后,两人提着看似有些沉重的袋子走出来,回到车上,开着车扬长而去。
他们是平常普通的客人,即使在枪店周围盯梢的人也没有特别留意。
“有人跟上来吗?”艾伦往后视镜看了一眼。
“不知道。”露比回答,“最近枪店生意很好,如果每一个客人得都去跟踪,恐怕连卜伦诺家族也抽不出那么多人手。”
“不管怎么样,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艾伦又看了看坐在身旁的露比,“我第一次看你穿成这样,还真像个街头混混的女人。”
“别忘了这身衣服刚从一个真正的街头混混的女人身上换下来,上面还有难闻的大麻味。”露比停顿了一下说,“酒味,这不讨厌,但我们最好还是在这些味道没有染到身上之前换下来。”
艾伦一直觉得露比可能有些洁癖,因为他很少去那些肮脏的地方,尤其不喜欢散发着臭味的东西。不过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其实露比和他一样,对这个地下世界的一切都非常适应。
他把车开到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今天没有下雨,但小巷的路面因为损坏而凹陷,陈年积水一直留存着,散发出刺鼻的臭气。
艾伦从车座上拿下那个袋子,露比双手插着外套口袋在路边等待。两人穿过小巷,走到一扇生锈的铁门前时,一个满脸凶相嘴角有道伤疤的男人拦住了他们。
艾伦向他看了一眼,拉下连帽衫的帽子说:“瑞肯,是我。”
“哦,抱歉,我没认出来。”这个叫瑞肯的男人立刻换了一副表情,甚至连带着伤疤的嘴角也牵动起来,摆出一个亲切的笑容,“艾伦,最近过得好吗?”
“普普通通。”
紧接着,瑞肯的笑容又变成了惊讶,倍感意外地望着艾伦身边的人。
“露比,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你们要干什么?是大买卖吗?”
“别问了,快让我们进去,我们在赶时间。”艾伦说。
铁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瑞肯摆了下头对他们说:“快去吧,别耽误了你们的好事。”
就在露比走进去的一瞬间,这家伙低声问:“知道那个卖酒的小矮子在哪吗?”
“去泰特街26号的地狱天使酒吧找找,每周有三天他都在那里兜售自己造的假酒。”
“谢谢。”瑞肯冲他吹了声口哨。
“不用谢,就当是你开门的小费。”
铁门后是一个乌烟瘴气的地下酒吧,这种没有名字的酒吧到处都是,只有了解内幕的人才会光顾,大多是些没有正当职业的年轻人。艾伦走在前面,露比紧随其后,两人在醉生梦死的人群之中穿梭,不管身后是不是真有人盯梢,现在也完全不可能再找到他们了。
艾伦借着昏暗暧昧的灯光来到一堵漆着诡异绿色夜光漆的墙边,先是轻轻敲了两下门,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顺着墙上的缝隙塞进一半。
很快,卡片上传来被接住的手感,艾伦松开手,卡片就被收了进去。
几秒种后,这扇发光的墙打开了一条缝隙,里面依然是一片漆黑。艾伦侧过身钻入其中,随后露比也跟着进去。
门关上的瞬间,外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全都消失了,四周变得如同墓穴般死寂。一道白色的手电光亮起来,灯光照亮一张布满刺青的脸。
这个人一点也不年轻了,以至于刺青因为他满脸的皱纹而扭曲,很难看清当初究竟刺的是什么图案。
“魔勒,晚上好。”
刺青老人的两根手指上夹着艾伦塞进门缝的卡片,用一种苍老低沉的声音不满地说:“一万?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别问我,这是露比给你的,是他的主意。”
老人看着露比,露比说:“你一向守口如瓶,这是符合你的价钱。”
“最近赚钱很艰难。”
“我们本来可以去库思克那里,我只会给他五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