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在荒郊野外露宿的准备。
麦克很习惯这样的等待,以前他常常和奥斯卡一起在某个嫌犯的门外通宵守候,有时他们会轮流睡觉休息,另一个人保持清醒继续坚守。奥斯卡还是会在工作中偷偷喝酒,辩解说喝酒非但不会让他昏昏欲睡,反而有种刺激的感觉,让他的思维更清晰,反应更敏锐。
麦克从不揭穿奥斯卡的谎话,他觉得一个人的专注力是有限的,如果在某一件事上过分投入,那就需要有另一件自由放纵的事来缓解压力。奥斯卡选择了白兰地,一小口,然后不管多疲倦都会一直睁着眼睛观察四周。
他是个可爱的,永远言不由衷,又可靠的搭档。
麦克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里昂。他睁着眼睛专心致志地望着废工厂的方向,膝盖上放着刚填满子弹的枪。麦克发现他专注时像一个孩子突然成长了,显得稳重、谨慎、沉着又专业。
“如果你觉得困,可以先睡一会儿,晚上我来守夜。”麦克说。
“没关系,我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里昂说,“我父亲活着的时候,经常在半夜搬家,我习惯了在车上睡觉,任何地方都能睡得着。”
“你很怀念你的父亲。”
“谈不上怀念,只是偶尔会有一点想念。不过他不是什么好人,有很多坏习惯,不杀人时也不常在家。有一阵我一直想搞清楚我的母亲是谁,我想如果她不是已经死了,他大概会偶尔去见见她。”里昂说,“我跟踪了他几次,在不工作的时候,他的警惕性也没那么高,大概是觉得没有人会盯上他。结果他走进一个地下妓院,在那里鬼混了一夜。”
麦克看了一眼他放在膝盖上的枪,他的手指一直在摩擦枪身上的标记。杀手们总是对枪有着强烈的感情,这种感情不同于身边的活人,它们似乎有着活人没有的各种品德和优点,也更容易融洽相处。
了解一支枪的全部比了解一个人的一部分要简单得多。
他和麦克第一次见到时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因为邂逅偶像而紧张得不知所措的年轻人,因为渐渐熟悉,他的内心释放出更多与实际年龄相悖的东西。
“我来安排时间,现在离天黑还有两小时,你先休息,然后我们再交换。”麦克说,“我们得保证始终有一个人的精力是充沛的,因为这趟旅程会很漫长。”
“好吧。”里昂同意了,把头靠在车窗上,双眼合拢起来。
他大概是做了一个梦。他没有觉得自己睡着了,只是闭了一下眼睛,不过梦不在乎睡着的时间有多长。他梦见自己在一条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