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但是我们得到了消息,巴奈特先生怎麽样?我可以进去吗?”
“这是私人住宅,除非你有搜查令。”玛蒂娜看著他,她的眼睛没有感情,漠视生命,奥斯卡敢打赌她随时可以下令杀人,乔许堪比特的冷血同样遗传给了他的女儿。但是这时有人匆忙地走到她身旁,在她耳边说了些什麽。玛蒂娜冷漠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悲痛没能逃过奥斯卡的眼睛。尽管连一秒锺都不到,但是能使这个黑道女人神色大变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了。奥斯卡和麦克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在想,这里一定发生了惨案,但是玛蒂娜不希望这件事有警方介入。就像所有靠非法生意发迹的家族一样,黑道分子对执法者总是充满敌意,玛蒂娜更是如此,她对警方的厌恶超过了家族中的其他成员。此刻,她得到一个坏消息,这个坏消息使她情绪激动,但在眼下这种场合她仍然能以最快的速度自我克制。
“奥斯卡塞缪尔先生。”玛蒂娜说,她在奥斯卡一晃证件的时候记住了上面的名字,她的确有过人之处。“虽然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但是我们并未通知警方,希望你们尽快离开,否则……”她停顿了一下,忽然换了一个话题,对奥斯卡说:“我不是一个健忘的人。”
玛蒂娜并没有说出任何威胁恐吓的话,但是麦克听出了她话中的含义──她不是个健忘的人,她的家族也不是。被黑道分子列入名单意味著什麽他们都很清楚,这是玛蒂娜的父亲乔许堪比特的做事风格,他曾记住一个巡警的号码,并在三个月中将对方的妻子和孩子全部杀害,原因不过是双方因为罚单而起了一些小争执。
奥斯卡很相信玛蒂娜戈登会做出同样的事,甚至她比堪比特更胜一筹,不像她的父辈会直接产生言语上的威胁,她的恐吓是一种暗示,但一定会付诸实施。
麦克拉住奥斯卡的手并未松开,反而暗中加了把力。“我们先离开。”他的意思是另想办法。
奥斯卡看了看玛蒂娜没有表情的脸,她的皮肤光滑得像一面镜子,一种不自然的年轻。
“好的。”奥斯卡说,“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的私人聚会。”他对玛蒂娜说:“希望你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玛蒂娜直视他的眼睛,吩咐门卫关上大院的铁门。奥斯卡还能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有人被抬起来,往别墅内走去。老戈登的儿子赫尔曼朝门外看了一眼,似乎对玛蒂娜的举动十分关心,尽管只是迅速而短暂的一瞥,但是赫尔曼的目光中却充满了仇视。
两人离开别墅,对於被拒之门外的事,奥斯卡的反应令麦克感到意外──既没有发火也没有满嘴抱怨。他以闲聊的语气说:“巴奈特没救了。”
“你是不是有点高兴?”麦克说。
“没有。”奥斯卡如实说,“但是我可以老实告诉你,奥布里巴奈特死了我一点都不感到遗憾和难过。可惜的是又错过了一次找出真凶的机会。”
“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什麽事?”
“玛蒂娜戈登走过来时,手指一直在用力,但和你说话时却没有。”
“这说明什麽?”
“说明庭院里发生的事让她非常愤怒,而且她有怀疑对象,出於某种原因她得尽快把我们,也就是多管闲事的警方打发走。她的怒火不是冲我们来的,而是另有其人。凶手一定还在那里,”
“在哪?”
“院子里,或者别墅里。”麦克说。奥斯卡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这里的“凶手”并不是指动手的那个人,而是元凶。他们的范围又缩小了,玛蒂娜戈登不动声色的愤怒证明她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谁,而且就在这些互相熟识的人之间。玛蒂娜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长大,度过了与众不同的少女时代,如今她深知不动声色地隐藏一切内心情感是多麽重要的事。如果罪魁祸首是戈登家族的对头,此刻她一定会是另一种表现,家族成员之间即使互相心存不满,对外时仍然应该同仇敌忾。
“你确定中枪的是巴奈特吗?”
“可以确定,他们把他抬进去的时候我看到了。”麦克说。
“那份遗嘱终於也要了他的命,现在知道内容的没几个人了。”
“玛蒂娜戈登一定知道,还有雇凶杀人的人也知道。”
“我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