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上下滑动,然後点了点头,“虽然这很适合你的风格,一只夹著尾巴躲躲藏藏的小野狼,不过想得美,住这个字对你来说太美好了。”
“那你打算用它干吗?”艾伦想,他肯定得干些什麽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会知道的。”露比说,“这段时间你应该想一想取个新名字。”
“什麽新名字?”
“可以告诉雇主的名字,不是我们私底下的称呼。每个暗地里从事隐秘工作的人都有,就像警方喜欢用代号一样。艾伦斯科特可不能家喻户晓,明白吗?”露比走到门口,他说,“帮我把铁门打开,锈得真厉害。”
艾伦走过去,拉住把手,铁锈在他手心里摩擦著,发出一股血一样的味道来。这道铁门外面是楼梯,他们刚才就是从这里下来的,露比率先进去,黑暗一下就把他吞没了。艾伦听到他的高跟鞋在响,楼梯上没有一点光,他就这麽走了。艾伦回头看了一眼仓库,铁栅窗户里漏进来的日光像一部投影仪,在地面上留著一块以监禁为主题的默片画面。
艾伦跟著高跟鞋的声音走进黑暗,他刚刚凝视过亮光,此刻眼睛还残留著窗户的影子,四周真是什麽都看不见了,楼梯又陡又长,他的瞳孔在黑暗中放大,吸收周围的黑色使楼梯的轮廓渐渐清晰。露比已经到了尽头,从上面传来开门声,钥匙在发涩的锁眼里转动,喀嗒一声转开了。
艾伦加紧脚步赶上去,现在他已经能看清脚下的路了,适应黑暗可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也并不如想象中那麽长,他开始在楼梯上跑起来。头顶忽然有关门声,接著又是钥匙和门锁的摩擦声,这可不是个好消息。艾伦想,他想干什麽。
露比把门锁起来了。
“开门。”艾伦冲上楼梯对著生锈的铁门说,外面的吊车和搬运机发出恼人的轰鸣声。他用力敲门,试图引起注意,但拳头对铁门的撞击声远不如噪音那麽惊心动魄。仓库的铁门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盖著铁片,艾伦把铁片移开,露比还在外面,正对著他,脸上没有表情,像一幅对著镜头的冷漠的画像。
“让我出去。”艾伦说。
“不行。”露比的声音和那些大型机器混在一起,却出人意料的清晰,而且他没有大喊大叫。艾伦愤怒地说:“我不会忘了这件事的。”
“你最好别忘记,这一个月你得在里面,但不是居住也不是藏身。”露比说,“你被关在这里了,小野兽,会有人来告诉你锤子不是每次都管用的。”
“我们说好是合作关系。”要是手边有把锤子,艾伦真想对著那张漂亮脸蛋砸过去,他说,“我不是工具,不需要你规定怎麽做。”
“要是事事都需要我规定,你连工具都算不上,只是一堆垃圾。”露比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说,“今後你要干的事可不是一把锤子就能解决的,为了名声我也得想想法子,不能放任自流。”
“我会重新考虑和你的合作。”
“等你出来再说。”露比右手的食指挑著钥匙环伸向一边,艾伦除了他的脸蛋看不见旁边还有什麽,但是等他把手收回来时,钥匙已经不在他手里了。
“祝你这一个月过得愉快,我等著你焕然一新的样子。”
露比从门外消失了,艾伦没有继续愤怒地敲门,他知道门不会再打开了,在某段生活艰难的日子里,他学会审时度势,避免白费力气去做一些不会有进展的事。对於身後静悄悄的铁门,露比终於满意地一笑,随即又恢复如常。门外还有一个人在──派恩特伊有一双鹰隼似的眼睛,虹膜很浅,除此之外再无特别之处。他看起来更像一个看门人,个子不高,形象简单,穿著件卡其色的外套。
露比经过他面前时,派恩轻轻笑起来,把手中的钥匙抛到空中又接住。
“有什麽要留意的吗?”他问。
露比想了想说:“不要打他的脸。”
“还有呢?”
“也别留下永久性的伤。”
“哪有杀手不受伤的?”派恩不解地看著他,“要是不说清楚,我还以为你是想给他办张健身卡。”
“我的要求很简单,倾囊相授。”露比说,“只有一个月时间,一半钱今天就会转到你的账户,剩下一半等看到成果後立刻支付,也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