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波特身上的绳索。波特仍然没有醒,脑袋上开了个口子,伤得不轻,麦克用自己的衬衣替他按住,做了简单处理。接著是身上的炸弹,这就需要更为小心地解除,幸好并不太复杂。麦克专注地解下炸弹放在一边,松了口气说:“我需要个医生。告诉露比监狱里还有很多这样的炸弹,最好让他通知监狱长,让所有警卫都去找。”
艾伦说:“麦克。”
“什麽?”
“我们有权力决定别人的生死吗?”
麦克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从未出自艾伦的口中,他也从不会为此困扰。杀手们自诩清洁工,杀死委托目标获取佣金,作为中介人,露比更喜欢接受和黑道家族有关的委托,因为收入更高,更有挑战性,对白猎鹰在这一行中的名气也很有好处。麦克不知道露比是不是故意挑这些工作来做,他会考虑到这个问题吗?
麦克站起来,转身看著艾伦。他的搭档,他的情人和挚爱。艾伦也看著他,他该如何回答?
“我们没有。”麦克肯定地回答。他不等艾伦反应,向他走去,站在他面前。他们距离如此之近,好像永远不会分离。“我们没有,谁也没有权力决定别人的生死。但是我愿意永远和你在一起,无论发生什麽事,要下地狱我们也在一起。”他伸出手,搂住艾伦的肩膀,将他拥抱在怀。
“这听起来倒不坏。”艾伦露出微笑,“我不知道你还有这麽狡猾的一面,这是我想不到的好答案。”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
“这样就足够了。”艾伦紧紧地拥抱他一下,“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你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我不会像他那样变成一只愤怒的野兽,不会失控也不会寻求自我毁灭,不会因为杀了很多人而失去同情心变得麻木不仁。”
“别客气。”麦克在他耳边说,“你给我的一样多。”
“我走了,回头见。”
“回头见。”
艾伦转身而去,麦克转身架起倒在地上的波特,将他送到门外。刚才被他打翻在地的犯人已经不见踪影,电网仍然是他们越狱的最大阻碍。艾伦的霰弹枪已将门打得支离破碎,无法再关闭,麦克把波特放在门内,开始往艾伦打空的左轮枪里填装子弹,装完後再将枪放好,从毁坏的门框上拆下一根金属条。对付没有枪的犯人,还是棍子最有用,他在门边严阵以待。
艾伦重新回到监舍中,直接走向走廊尽头的警卫室。几个刚从牢房逃脱的警卫正神色凝重地在一起商量对策,看到艾伦进来,立刻全都站了起来。他们还没有动用枪械,因此艾伦浑身是血,手持霰弹枪的样子让他们全身紧绷如临大敌。
艾伦旁若无人地走到桌边拿起电话,终於有个警卫想起自己的身份,今天的事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他不是很确定地说:“你想干什麽?”
艾伦看了他一眼,把手中的听筒给他:“打电话给监狱长。”
看到几个警卫全都犹豫不决,艾伦把听筒放在桌上,抬起霰弹枪的枪口对准他们又说了一遍:“打电话给监狱长,快一点。”
威吓起了作用,离桌子最近的人拿起听筒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通了,警报响起後,监狱长只接过一个电话,回复某位警卫长的内容是“想尽一切办法妥善处理”。没有人知道他是想看著费什曼监狱自生自灭的人之一。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警卫正要说话,艾伦又把听筒夺了回去。
“狱长先生。”
“是我。”
“我只有几秒锺向你解释,你曾经的警卫长文森特.克劳蒙德在监狱里设置了很多炸弹,希望你立刻通告所有人,包括囚犯在内。让警卫分头去找,减少伤亡。”
“你是白猎鹰,等一下,中介人有话要说。”
电话那头换了个人,艾伦没好气地等著露比说话,监狱长短短一句话就告诉了他很多不知道的秘密,包括当初换灯泡的美差,每次被警卫长抓住後及时的解围,还有清洗浴室那样儿戏的处罚。他和露比一样是在观众席上看好戏的人,偶尔在表演出色时抛出一两支以示捧场支持的玫瑰花。
“艾伦。”露比在那头说,“发生了什麽事,马卡斯终於忍耐不住发疯了?”
“我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