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四周的脚步声,说话声,狄恩正喋喋不休地向警卫解释刚才发生的事。
“你怎麽样?”其中一个警卫问。
艾伦摸著被击中的部位,装出受伤不轻的样子以便躲过盘问,而事实上并没有人来盘问他,现场的情况几乎一目了然。两名警卫扶著他,出门时,他看到汤尼在操场边看他,脸上带著你欠了我一份情的表情。艾伦被送进医务室,乔治.吉恩医生已经收拾好行李,今天是他在费什曼监狱工作的最後一天。一家私立诊所愿意聘请他,这将是一个美好的新开始,因此医生的心情也很好,直到他看见满身是血的艾伦被警卫送到他刚整理好的床上。
“你真是言而有信。”医生开始检查他手背上的伤,清理周围的铁锈,并为伤口消炎。
“我有点头晕。”艾伦说,“他们打中了我的颈椎。”
“你何不让他们把你打成终生瘫痪呢,只差一点你就可以保外就医。手上的伤又是怎麽回事?”
“为了自卫。”
“破伤风死是你的另一个计划?”
“医生,你责备我的时候简直像家长。”
“我几乎不责备我的孩子,因为他们不伤害自己,他们知道我比任何人甚至比他们自己更珍惜他们的健康。”
艾伦看著医生为他包扎手背,打破伤风针,此刻他的目光是温柔的,医生的话让他想起一个同样珍视他更甚自己的人。
“想到有这样的家人一定让你非常幸福。”
“你的家庭呢?”吉恩医生尽量不碰到他的痛处,无论身体上还是心灵上。但艾伦早已痊愈,他看著医生的眼睛说:“我也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难以置信的幸福。”
“你该珍惜,不要犯罪。”
“有些事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我花很长时间学会如何看清人的内心。”
“你觉得学会了,其实还差得远。因为人的内心是没有穷尽的。”吉恩医生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无奈,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到每一个人。“我累了。”他说,“每天看到因为一点小摩擦而导致的伤患,还有各种你难以想象的创伤。建造监狱的人应该想到,管理者在这里所承受的压抑比犯人更多。我知道你偷了一个针筒,你想用它来干什麽?”
艾伦没有隐瞒,只是反问:“你没有告诉警卫吗?”
“没有,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任何事,但我希望你能把它还给我。”
艾伦看著他沈默,拖延时间,然後警卫进来了。
“他怎麽样,医生?”
“还需要观察一会儿。”
警卫对艾伦说:“站起来。”
艾伦就站起来。
“感觉如何?”
“没什麽问题。”艾伦急於离开这个温暖的庇护所,他对温柔善良的人总是没有好对策。警卫带他离开医务室,吉恩医生把行李搬到门外,忧心忡忡地目送他离去。艾伦发觉他们走了一条陌生的走道,这不是去牢房的路,於是他问:“我们去哪?”
“等到了你就会知道,现在乖乖往前走。”
目的地是监狱长的办公室,史特伍德.泰勒狱长坐在巨大的皮革座椅上,正埋头研究桌上的一份档案。“坐下。”他对艾伦说,狱警关上门离开。
办公室里还有几张椅子,其中一张正对著泰勒监狱长的书桌,艾伦在那坐下,心中开始猜想对方找他来的目的。
“维克.弗吉尔先生。”
“叫我弗吉尔就行,或者编号,你说过不再称我们为先生。”
“我指的是那些无恶不作的人渣。”
“我也是其中一员。”
“你这样认为吗?”监狱长抬起头看著他,“我是这里的最高权力者,监狱长,用你们的话说是首领、头目、老大,但我并没有太多时间去关心监狱里发生的事。”
“没有太多时间?”
“你试著在几万人中弄明白他们暗地里的勾当。”监狱长说,“管理监狱就像治理国家,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没有良善之辈,我们时常面对更多考验。”
泰勒狱长站起来,走到艾伦身边,双手放在他的椅背上。监狱长的语气像是在征询部下的意见,而不是对囚犯的态度:“你觉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