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被这眼花缭乱的剧情搞得晕头转向,但他松了口气,好像一切难题终於迎刃而解。他不断在心里问自己,你怎麽会上这样的当,根本没有什麽转账,没有钱,什麽都没有。她在欺骗,她会催眠术,她是巫师吗?可是她长得很漂亮,也许她想和我浪迹天涯。
他犹豫不决坐立不安,警方借此机会破门而入,他只来得及举枪,露比挡在他面前说:“别冲动,开枪就得多坐几年牢。”他一败涂地。
盖瑞问:“我该怎麽感谢你?”
“这是小案子。”露比说,“他不是个合格的劫匪,脑子里想的东西你永远猜不到。”
“他想什麽?”汉娜好奇地问。
“要是你,你会想什麽?”
“我会想盖瑞,我的老父亲,可我不会做这种事。”
“他在想爱,珍重,再见。”露比说,“摘下面罩时他写了一脸欲求不满。”
“你真是个怪人,你真的打算把那笔钱给他吗?”
盖瑞阻止了她的问题:“接下去的事交给警方,别担心。去那边的车里等我好吗?”汉娜疑惑地看了父亲一眼,可对他始终深信不疑。
“你给了他多少钱,这笔钱多半得我出。”
露比说:“你知道我的规矩。”
“特罗西家的人不做免费生意。”
“又不是第一次,打从我父亲那时起你就做过很多这样的好事。人命和金钱哪个重要?”
“我支付了报酬,你能不打监狱的主意?”
“这是两码事。”
“什麽两码事?”盖瑞看著他,“我现在逮捕你好吗?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地进监狱了。”
“我可不想和人渣住在一起,他们弱智低能,脑子长在胯下。我言而有信,即使对刚才那个头脑发热的傻瓜也不会自食其言,安格斯从不欺骗你,我也是。”露比说,“我保证事情会控制在你能力所及的范围,只会有好事,不会有麻烦。”
“安格斯不会向我承诺这个或那个,你像个毒苹果,引人犯罪还甘之如饴。”
“可你很高兴。”露比说,“盖瑞,你要活得久一点。”
“只要你不惹事,我会比谁都活得长久。”
露比像刚见面时那样拥抱他,这些和父亲打过交道的老家夥们总是对他亲昵而纵容,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即使自认为全知全能,露比偶尔也会有一些关於亲情的困惑。该如何对待这些与其父同龄的老人?他毫不犹豫地将对亲生父亲都不会有的拥抱都给了他们。
“保重,盖瑞。”
“你也是。”
第7章 狐
新的一天,艾伦开始他在费什曼监狱的新生活。
他知道自己不是蚯蚓,也明白伤口根本不算伪装,要想骗过不怀好意的家夥仍旧得多费功夫。放风时他沿著铁网散步,寻找史蒂文等人的踪迹。史蒂文和他的两个“双胞胎”跟班──他们长得很像,但不是兄弟,相似的只是他们的态度和光头。伯克是个胖子,贾斯汀也是,两人站在史蒂文身後很对称,像一副天平的两个秤盘,可要是以为他们在这里代表正义和公平就全错了。他们更像一座城市里的乌合之众,不过统治者允许这样的家夥存在,有时甚至挺乐意提供他们一些过时的娱乐。时间一长他们就开始自以为是了。
“杜鲁曼还没有对付他是因为他太不起眼,除了那两个胖子,史蒂文只剩下内裤和十几个半大的孩子。他当皮条客倒不错。”汤尼疑惑地说,“他让你加入不会是打这个主意吧。”
“你吓坏我了。”艾伦吸著气。
“我不想离他们太近,你决定了就过去,出事也别向我求救。”
“狱警会管吗?”
“有时候会。”
“什麽时候?”
“看得见的时候,他们是色盲,除了红色看不见别的,流血才能把他们招来。”
“监狱长不喜欢流血。”
“监狱长更不喜欢自己人流血。”
“我要过去了。”艾伦为自己壮胆。
“祝你好运。”汤尼怪腔怪调地说,语气像在给谁送终。
艾伦走过草坪,绕过一群人气势汹汹在争抢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