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指出几个地方,麦克认真这些修改之处,他摇头,皱眉:“这不像你的风格,你不喜欢抛头露面。”
“我并非不喜欢,只是不必要。”露比特别补充,“今天之前一直不必要。”
“是什麽让你改变主意?”
露比说:“我也喜欢这样的生活,越来越喜欢,我不是说笑,对你我永远只说真话。”
“也许你应该试著对他也说真话。”
“对他就得连哄带骗,他的心理年龄只有13岁。他永远叛逆,热情,冲动,嫉恶如仇。”露比停顿了一下,少见的犹豫,然後他接著说,“单纯,我真不想用这个词,现在他又多了散漫。”
“你漏了聪明。”
“更糟糕,聪明而散漫。”露比说,“你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漫不经心会让他变成庸碌无为的人。”
“我该怎麽办?”麦克又问,他也担心这个。
露比看著他,呼吸停止了似的安静:“我们还是来谈谈委托的事,这样也好分散我的注意力。真让人生气,我和他谈如何自保,他却在玩你的手指。”
“单纯是美好的东西。”他说话时房间里很温暖,连中介人公事公办的神情也开始软化。
“可我们已经没有了。你的单纯因为成长而消失,我……”露比鄙薄地动了一下嘴角,麦克知道那是什麽意思,聪明绝顶的人少有单纯和天真。
“开始吧。”聪明人中断了後续,他们便埋首在那些多而凌乱的稿纸之间。露比更愿意将之称作草稿而不是计划,他知道计划永远不会被照单全收付诸实施,有人总喜欢临场发挥。
他们持续到深夜。
回家的路上,艾伦对路边的流浪狗产生了兴趣。他停下车用手指去逗它。一条不知道什麽品种的杂交小狗,在城市的小路边等待也许会收养它的主人。它对每一个路过的人摇尾巴,跟随,而当人们对它无意并且走远时,它又乖巧地停下来继续等待。
“小狗。”艾伦对它勾手指,小家夥摇著尾巴开始舔他的指尖,“你是个好家夥吗?”
麦克在车边看著他,目光温柔而带笑意。“它真像你。”
“我也曾经流浪。”
“我是说像你一样聪明,单纯,善解人意。”
“露比会笑死这个词,什麽叫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就是如果你不能养它,它不会缠著你,它不会让你为难。尽管它看起来非常喜欢你,你打算养它吗?”
“不,我没有时间。”
“那你就不要逗它。拒绝和离开都是很伤心的。”
艾伦站起来,在他和那条小狗产生感情之前转身走向他们的车。小狗没有像追别的路人那样跟随,而是歪著脑袋蹲在原地。很难想象一只狗会如此懂事,它甚至没有摇尾巴,安静得像一件被抛弃的玩具,永远的快乐,不会让任何人难过。
艾伦坐在车上,他们继续上路。麦克把车开得很慢,他有话要说。
“你好像不太高兴。”
“我为什麽不高兴?”艾伦反问。
“因为我们要分开一段时间,你最近对露比接的委托不太积极。”
“我有点累,是疲倦。”
“还是厌倦?”
“它们的差别呢?”
“天壤之别,疲倦可以恢复,厌倦只会加深。”
艾伦开始笑:“你为什麽不把车开得快一点?”
“因为你随时会叫我停车。”
“露比对你说了什麽?”
“我们一直在讨论你的任务。他认为你有必要更专注一些。”
“他在背後说我的坏话。”
“这不算坏话,是关心。费什曼监狱是个封闭空间,前期工作仔细些,你会更安全。”
“他说你也会来。”艾伦饶有兴致地问,“你什麽时候出现。”
麦克很难在他面前保持严肃,这个问题让他有些快乐:“在你需要的时候。”
“真不错。”艾伦和他共享这种快乐,他说,“停车。”
麦克立刻停下了,好像一直在等著这个要求。他们开始接吻,亲昵的,融洽的。
“我需要照看吗?”艾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