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然赶紧叫停:“周饼!你再哭我特么反悔了!闭嘴还哭!滚滚滚,不要你了!”
齐爸爸:“哎呦真难看!哭起来跟个小姑娘似的。”
周饼被俩人嫌弃的忘了哭:“是你们先出尔反尔,还不许我哭了!人多了不起啊!人多就能欺负小孩了!”
齐然咧着嘴看周饼:“终于知道为什么没人领养你了。”
这句话非常管用,之后周饼除了拿小眼神凌迟齐然,一点声没了。
齐爸爸神色好了不少,嘴角挂着笑说:“周饼……以后要听你哥的话,不用听我的,听你哥的就行,任何情况下都要无条件维护你哥,你哥肯定也会无条件维护你。你俩一起走的路,要比跟我走的路远的多,决定领养你的出发点其实挺自私,也许你现在想不明白,但总有一天会明白……决定领养你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分担小然的负担,我对你唯一的要求是——心里要有齐然这么一个哥。”
因为区别于常人的家庭状况,因为身边的亲人,齐然在自己心理搭建了一座无比坚固的堡垒。可是这一刻,开始零零碎碎的坍塌了,一砖一瓦一块墙皮的往下掉。他垂着眼瞪着自己鞋尖儿,甚至没什么勇气看他爸。原来这个在轮椅上生活了二十年的男人这么爱操心。
这不是诱骗小孩儿么?
周饼被送到福利院的时候估摸有半岁那么大,因为没有具体生日,又不满一岁,当时就登记成一岁。所以现在的他距离成年还有几个月,但是学校以及福利院登记的信息均是他已成年,只有从小照顾他的妈妈知道,他还有几个月才成年。
决定下的并不草率——他就想在成年前被领养。
以前看着代东郎每每被助养家庭接走过年、过节、甚至“一家人”出去旅游,长大后被资助上大学,代东郎成了整个福利院孩子的榜样,做了一名律师。
他羡慕嫉妒的时候,捂着被子流泪,揪床单。
幸运也该轮到他了。
周饼想的两只眼直冒火光,眼神坚定,却佯装难为情的问:“爸,那我哥要是把我卖给富婆咋办?”
齐然正紧张的不行,这会儿又怕周饼拒绝他爸,一听这话瞬间火了,抬手抽了周饼后脑勺一巴掌:“你丫的看看多了吧!”
周饼揉着后脑勺冲齐爸爸笑的又皮又可爱。
齐爸爸正了八经的思考了一会儿,说:“那你就问问富婆买一赠二行不行,不行,让你哥再给咱仨换一个富婆傍。”
周饼张着嘴,一脸被雷劈了的小儿麻痹样:“爸,你真有志气。”
齐然转开脸冲一旁笑。
齐爸爸一脸受伤,语气里却都是满足:“那怎么办?我现在有俩儿子,总得想办法养儿子吧。”
周饼呲着一口雪白的小獠牙:“有你这么养儿子的吗?!”说完起身往外走,一手拼命扒着门框做出一副有人强留他的架势:“放开我!我要回福利院!都别拉我!我不要傍富婆!我不要卖身养亲爹亲哥!我要自由恋爱!”
齐爸爸脸上的郁色被周饼这个活宝一闹总算散了,叹了口舒坦的气,抬头对垂头的齐然说:“抽空去福利院把周饼户口迁过来吧。”
齐然点头,叹了一大口气。
齐爸爸问:“怎么了?”
齐然还没说话,周饼演完自己的戏,转头告齐然的状:“我哥刚才在门外吼小年哥,贼凶悍!血盆大嘴张着差点没把人给吞了。”
齐爸爸不解的问:“吼小年?为什么?”
周饼扁嘴装傻:“不过,焦老师也把我哥给甩墙上了。贼生猛!贼畜生!”
齐爸爸对齐然招手:“过来。”
齐然磨磨唧唧走过去,齐爸爸抓着齐然手腕把人拽到膝前,周饼麻利卷起齐然后背的t恤,擦痕红肿,不算严重。
周饼拿手指戳了一下:“焦老师太狠了,这要是摔我,估计得把我摔成馅饼,那我真成了周饼本饼了。”
齐爸爸对周饼说:“去找个药店买点药。”
周饼起身痛快往外走,边走边中二的吆喝:“等着哥!我没回来,你千万不能倒下!”
齐然无语叹气,齐爸爸问:“为什么吼小年,”他就是这么一问,随即猜测说:“因为胖子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