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面的,侧面的,都不是刚刚那个熟悉的身影。
搓了把脸,他又是一个激灵——齐然!齐然还在台阶上。
齐然心里急出了一艘火箭,但依旧快不了,此时正慢吞吞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下挪,司小年跑回来时,他正好从最后一个台阶上迈下来,又蜗牛似的挪腾到下行路松柏树旁。
再碰面,两人相顾无言,眼里静静的盛着彼此。
齐然不敢问,司小年不敢说。都怕一开口失望铺天盖地而来,又怕渺茫的希望会带来更大的失望。
没失去过的人不懂——胆战心惊的失而复得往往更需要勇气。
“过来,抱抱。”齐然背靠在松树上,对司小年张开胳膊。
司小年耗尽了所有力气去追,又凭借一腔担心跑回来,此时已经是四肢无力、头脑发蒙、齐然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状态了。
鞋底摩擦地面发出“擦擦擦”的声响,在距离齐然还有半壁距离时,司小年上身前倾直接砸到了齐然怀里。
老松柏树被砸的晃个不停,干了的小松果掉落几颗。
齐然呼噜着司小年的脑袋和后背,他们两个的行为在这个地方实在不算多瞩目,怪异。有刚寄存过来的,正一家四口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夜色四合,大成山地势稍高,俯瞰城市华灯初上,远处喧嚣的热闹和脚下肃穆的寂静截然不同。
生,则入凡尘喧嚣;逝,则离世间冷暖。
两个人买了一兜纸扎的绿粽子,又买了一艘气派的龙船,龙船里被齐然塞满了两界通用货币,最后化作一把飞灰。
红彤彤的火光蹿起一人高,灰片盘旋在火舌上。
司小年站在齐然身后,指尖贴在腿侧,盯着火舌戏弄飞灰,身体笔直僵硬。
“开心吗?终于来看你了。”
司小年突然冒出了的这句话,让拿铁勾拨弄没燃尽龙船的齐然蓦地转头看过来,他眼里有疑惑也有惊喜,只不过都很短暂。
很快齐然明白了,司小年这句话里有一半是期望。
期望……终于回来了。
45路公交车从终点发出,途径有机果蔬店,店面地处闹市,灯火通明,人流不断。司小年从车窗望出去,看见高冬梅正指挥两个理货员在摆货,司进没在店里。经过中心区,他仰头看商场楼顶的大机械表,时间指向七点十五。
齐然也抬头看大机械表:“改天一起来看零点报时。”
司小年嘴角勾起:“嗯,……商场后身有一家台球馆,到时候去玩。”
齐然经常混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