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停抖动,突然扬手一袋子鱼竿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啊!!!哗啦叮当,乒乓”
女人的嚎叫,金属碰撞瓷砖,围观人的惊呼,保安的拉扯警告……
前所未有的混乱,前所未有的不堪……
还有什么比“不被生的人期待来到这个世上”更伤人的事?
齐然大脑短暂的浑噩,在吵闹拉扯中强行护着爷爷挤开人群,出了医院。
电动汽车这次是齐然开的,踹刘胜那一脚仍旧是右腿,韧带拉伤的痛感彻底麻木了,可以说他现在六感几乎没一个灵的。
开到渔具商店,齐然进店里买了一批新鱼竿,都是之前爷爷不舍得买的型号,这一袋子新鱼竿能让老头心疼好几天。
把上次司小年骑来的车子放到车里,开车回家。
“爷爷你还没给我讲过她是怎么来咱们家的?”
“讲什么?堵心,不讲!狼心狗肺!”老头眯着眼,话说的非常狠,带着恨。
齐然没再接着问,他以前不想知道,现在有那么点想知道,但听到爷爷的语气他又不想听了。
“……悔死了!人这一辈子,一步错步步错,多少个错和慌就为了弥补头一个犯的错、撒的谎。”
齐然唇角一勾,老头儿含沙射影的在给他讲道理。
“不过完这辈子,我哪知道自己犯没犯错,姑且不说犯错的事儿,如果错过了呢,我这辈子光棍一人行吗爷爷?”
“少跟我耍贫嘴!你杵大街上人多的地儿,站一天看看!你看看有你这样的吗?为什么没有?因为人家都知道那么干不对,错的大家都不做,你为什么偏偏要走一遭?”
“为了不像你和我爸一样,一辈子都在后悔。”齐然这话说的非常大逆不道,没有哪个晚辈能直指长辈的犯下的错。
“想当初……”
“爷爷,就是因为‘想当初’咱们家才这样。”
“你这是怪我!”
“我不怪您,没您和奶奶我还不如福利院的孤儿呢。”
老头喘了口气,不说话了。
上午十点多,车程过半,电动小汽车行驶在海边水泥路上,面海的格桑花开的格外的鲜艳。
“……你爸刚砸断腿那年才23,跟小年妈一样,远近闻名的帅小伙,个高,精神,脸盘跟你奶奶一个模样,甭提多招小姑娘稀罕了,你爸那会儿谈了个对象,姑娘也是咱们这儿的,在矿上做财会,两家说好了等俩孩子24就办桌,那年在县里买了婚房,好事将近啊……年末矿难,转年那个姑娘远嫁……你奶奶又气又急,你爸也说不能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