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两人拆伙拆到走法律程序的地步了,也不敢贸然说什么,打了几个哈哈,举杯品酒。
彦清却不由自主地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个年轻淡定的傅律师,那样的笑,所依仗的无非是年轻,他越是如此,越显得景海鸥的笑容是在逞强。彦清假设如果陈建林在外面找了了,这样对待自己,那他做的一定不如景海鸥好。
吃得差不多了,一行人转去以前经常去的pub续摊。以前他们在那里可是渡过了无数无聊又有趣的夜晚,音乐、酒、调情和勾搭,不过最近几年就多改了去处——谈生意去红酒雪茄吧,谈生意加有点特殊要求去夜总会——不过今晚既然是怀旧之旅,热闹喧嚣挤满年轻人的酒吧绝对是必由之路,几个人吃饱喝足打算到那里享用点饭后甜点什么的。
到了酒吧街从前常的那家店,才发现招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更大更亮更炫;不单是皮变了,进去就知道连瓤都变了,里面的音乐更噪更响更无法无天的,人和人面对面说句话都听不清的样子;不单如此,里面的人也看着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就连景海鸥喜欢青春小伙子的人也对着那群在舞池里摇头的小孩子有罪恶感无法下手。就这样只呆了不过十分钟一行三十多岁四是不到的老家伙就从里面给挤兑出来了。
老胡毕竟在这地界上人头熟,打了个电话不知道问了谁才知道这家店去年因为经营不善已经出兑,现在改成了以90后为目标群体的摇滚吧。他们这些人是“消费不起”了。
最后不甘心的他们还是去了之前经常聚会的夜店“七月流火”,开了个大包房,点了几个小姐少爷的左拥右抱,这才是“成年人”的玩法啊。
“七月流火”的鸭头肖桑是个从业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员,手里的小鸭子也个个羽毛光鲜,景海鸥是此处的vip颇能说上话的。他自己叫个年轻健气的青年,又劝彦清也点个中意的。
彦清推辞:“不不,我不用的。”
景海鸥道:“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让你带人出台。还是你怕你家陈建林知道了不乐意?”
彦清道:“不是,我、用不着。”
景海鸥笑道:“这有什么用得着用不着的,你看大伙不都用的好好的,你就是不经常出来走动所以不习惯罢了。”其他人也纷纷劝他来一个玩玩。
老张说:“出来混社会的不都是这样咯,甭管你是做买卖的,政府的,行政执法部门的——老胡就不用说了吧,就连学校的也要适应这个才行——你们听说过吗?据说一个学校刚毕业的音乐老师到外面夜店打工,结果遇到客人居然是她学校的校长,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落荒而逃,连小费都不要了。”说得大家都笑了。
站在一旁的肖桑也很得体地推荐,“彦先生不用担心,我们这里的员工素质还是不错的,不会做你觉得不舒服的事情——不如这样,我给你推荐一个适合你的人选如何?”他翻开制作精美的点名簿,翻开最后一页,指着一张照片道,“这个人不那么多话,跟彦先生你做个伴说说话就好。”
彦清盛情难却,此事得成。
景海鸥此时的情绪放彻底好转起来,酒、朋友、年轻的孩子都是他喜欢的,他有点人来疯,组织游戏,喝酒行令都很很在行,场面就越来越热闹。
彦清点的那个鸭子果真如鸭头肖桑说的那样不那么“浪催的”,看着简直有点不像那个行当的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干干净净的陪坐在彦清的身边,眼神看着也和气,自我介绍的时候说是叫“韩旭”,听着也不像小鸭子的名字那么夸张。
彦清的酒杯略空一些,他就给斟满,除此之外也就找些比较温和的话题来说,通过聊天彦清知道他入行一年多,之前是做建筑设计的,和情人合开的事务所,后来因为分手而辞职,生计困难而该行做了这个。”
彦清道:“不至于吧,建筑师不是很赚钱的吗?就算暂时失业也不用这样吧。”
韩旭温和地笑着摇了摇头,“因为我家里有个生病的儿子,每个月需要很多钱来治病,这里的鸭头肖桑人很好,答应我每个星期做几天就行,时间上我就可以充裕点陪儿子,加上治病的钱也有着落,别的行业都不适合我了。”
彦清同情地看着他,“你真是太不容易了。”
韩旭给他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