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告诉她那个约定的决定。
然后,就是周五的家长会了。陆攸按照班主任的吩咐在放学后留了下来,帮文艺委员在后面的黑板上写“欢迎”和画那些小花小草。家长会开始前周阿姨特意从隔壁原笑笑班里过来找到他,让他等家长会结束后一起回去。
陆攸排座位时把自己的桌椅挪开了,和周薇的空桌子一起放在教室后面,和同样留下来的文艺委员并排坐着——文艺委员不太想坐周薇的桌椅,陆攸就把自己的让给了她。陆攸的成绩没好到能被表扬,也没差到会被批评,整个家长会期间都没被点名过,倒是躲过了原本预想的被发觉家长没来时的询问和目光洗礼。
家长会开完,陆攸已经把听见的内容忘得差不多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平静,等周阿姨过来接了他回家、让他在家里一起吃饭,那种胸口好像堵着什么的感觉却越来越沉重。晚饭后他回到家里,想做作业却怎么都静不下心来,效率极低地磨蹭了一个多钟头,终于决定要出去跑几圈散散心。
附近的公园到晚上太黑了,但有个小广场和旁边的夜市都很热闹。现在时间还不算晚,小区里还有锻炼和遛狗的人。陆攸锁好门下楼,在推开楼下防盗门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烟味。他低头看了看脚下:路沿边丢着几个烟头,其中一个火星还没熄灭。
陆攸将那个还燃着的烟头踩灭了、踢到旁边。他戴上外套的帽子,轻呼出一口气,沿着路边慢慢地跑了出去。
第220章 袭击&保护
————
灌木丛轻微地晃动了一下。路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凝着形状畸怪的阴影。在确认过周围安静的几秒钟后, 枝叶被朝一侧分开,有个人影从底楼人家的防盗窗底下钻了出来。鞋底踏过落叶和不知什么人啐在地上的肮脏痰痕, 前几天骑着摩托车来过的那人一边嘴唇无声地蠕动着骂人话,一边轻手轻脚地转到了防盗门前面。他身上的薄外套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烟味, 即使闭着眼睛隔了好远也能一下子分辨出来。
不过现在门边除了他, 其他一个人都没有。他左右望望,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毫不费力地打开防盗门闪身进了楼道。这钥匙是奶奶特意多配了塞给他的,怕他哪天想到回来却被挡在外面。人老了以后话多又怕寂寞, 只要旁边有人嘴里就会说个没完,他以前一直觉得烦得要死, 这次却庆幸不久前他在奶奶唠叨时恰好听了一耳朵,就这么好运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
这边的老住宅楼一栋楼每层就两户人家,住在三零一的那对夫妻好几年前离婚了,男的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女的一个人带儿子;去年女的跟着新老公到外面发财去了,就剩小孩一个人还住在这儿。当妈的丢下了儿子, 肯定心怀愧疚, 于是三天两头地打钱寄东西回来——有没有打钱并不确定, 寄东西快递员送过来的时候奶奶可都在窗口看着呢。虽然奶奶跟他提起这件事情,是为了警告他“这种丢下小孩的女人有钱也不能要”, 但他听在耳朵里, 重点就全落在了“钱”这个字眼上。
他那时候还没多想。就算那户人家听起来再怎么容易得手, 毕竟和奶奶家只隔了一层楼。兔子都懂不吃窝边草呢。而且他那时也不缺钱用, 犯不着特意去找个小孩子欺负。
但他现在缺钱用了。
提起前因他就觉得牙痒痒。那女人长得又丑,身材又差,不是为了平常吃喝玩乐有人付账,会有男人愿意和她混在一块儿、哄着她开心?平时话说得好听,买东西看着也挺大方,等问她要点钱填填股票亏掉的空,就开始唧唧歪歪不肯拿出来了。还非要在租了一起住的屋子里养猫,养什么猫不好养个黑猫!还是从路边捡的,看着就不讨人喜欢。
他不过是嫌那猫崽子叫得人心烦,把它拎去阳台上关着,又没有成心把它丢下楼去,是它自己挤出了栏杆缝隙……谁能想到猫从二楼摔下去还能摔死?这也能算他的错?他不想听斥责避了出去,在外面喝了半夜酒再回去,差点以为家里被洗劫了要报警——那女人连夜收拾好东西,连张字条都没留就这么走了。他之后打了几十个电话、发了百多条信息,道歉、说软话、赌咒发誓……费心挽留 了一通,结果干脆被拉黑了。
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一时怎么收得住?股